堂兄弟,即使是车稚粥这个亲兄弟,甚至乌耆衍这个父亲,为了达到目的,他也根本不会在乎。
他只在乎值得他在乎的。
“阿娘之所以突然告诉你这些,是看你今日反常。”裴溯又继续说道,“忌北,大战在即,这是乌耆衍给你的机会,你不是答应了公主,要把冀州还给大周吗?若是此战败了,或是你的表现不能让乌耆衍满意,你又拿什么给公主?”
冀州?裴彦苏心头一抽。
她为了离开他,连等待冀州光复的耐心都没有。
她一心只想离开他。
“阿娘你别说了,”裴溯都快把嘴巴说干了,裴彦苏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儿子知道,大局为重。阿娘苦口婆心,是儿子不孝……”
“可是与公主生了嫌隙?”儿子眸中的火红淡了几分,裴溯这才将另一重猜想抛出,“在渤海国时,因为情况特殊,你们两也许互相存了误会,绵延至今也没有正式解决……公主她是女子,面皮薄一些,很多话不愿意亲口说,不说,不代表她不在乎你。”
岂止是误会呢?
裴彦苏不由苦笑。
要她亲口对他说什么呢,她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忍了忍,最终还是徒手,将自己面前的杯盏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