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四王子西诺西还想说什么,迅速拉住了他的衣襟。
“赫弥舒,你做得很好。”乌耆衍绿眸中的犀利缓和下来,轻咳一声,“既然你娘和王妃都还留在冀州,你便快马加鞭,把她们都接回来吧。”
事实没有辜负他的豪赌,刚一入城,他便见到了溯娘的车夫老赵,和公主的乳母韩嬷嬷。
萧月音见到霍司斐很意外,第一时间便询问了裴彦苏那边的境况。但不巧的是,霍司斐先前一直都留在冀州城外的军营之中,只知晓王子曾带人出城找了她们五日一事,至于其中所有的细节,统统不知情。
萧月音闻言,心头忐忑翻涌。
她既担心裴彦苏也许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封信,或者看了信之后也并未原谅和理解她,又因为听见他两次带人发疯一样找她而无比喜悦甜蜜。
思之极深时,便会止不住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一遍,哪怕其实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但所有的这些,连带她腹中已有裴彦苏骨肉一事,都被她强行按下,并未表露半分。
霍司斐到来的第二日,东陶镇上的疫病已经基本被控制下来,庄令涵和陈定霁反复确认之后,便宣布解除东陶镇上的封锁,镇上也开始逐渐恢复如初。
霍司斐此番唯一的任务便是将裴溯和萧月音带回裴彦苏的身边,封锁一解除,他原本应该带着两人立刻出发的。
然而,裴溯虽然病情稳定下来,却至今尚未清醒。
霍司斐便在封锁解除之后,经由老赵介绍,寻到了一名原本就要前往上京的胡人青年。他将关于公主和阏氏的事写成了一封简短的信,连带着他本人的都尉令牌,托付给青年,带到上京的赫弥舒王子那处。
那青年在疫病刚刚开始蔓延时便不幸染上了,本来病到快要死去,是因为受了萧月音等人的照顾才得以痊愈,又见这附上的令牌乃漠北高级军官所有,自然忙不迭应下,并保证按时送达。
将那青年送上路后,霍司斐便可以放心留下来了。
溯娘还在病着。
“大人”小公主樱唇一开一阖,杏眼还是红红的,唤他的时候,嗓子娇得能滴出水来。
裴彦苏的手震了一震,撞上了柔韧的浑圆。
是她主动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
“我想你,我很想你,自从你走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娇音声声入耳,她用双手捧住了他本来要去找寻他心跳的腕子,急切又诚恳地仰望他:
“大人说到做到,一定要对我好一点。”
裴彦苏心头火焰堆起的高塔轰然倒塌。
102.
明明湢室里越来越潮热,一身戎装未脱的裴彦苏却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好一点,怎么叫好一点?”他是大周上下连中三元的唯一一人,咬文嚼字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抓住她话语的漏洞追问,也是他最爱做的事。
她哑口无言,就更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