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

合安院里,叶老夫人靠在罗汉床上昏昏欲睡,感觉到有人扶起自己,疲惫的睁开眼眸。

“回来了。”

方嬷嬷点头,“老夫人怎么不去里间歇息?我扶你过去。”

叶老夫人摆摆手,“怎么样了?”

方嬷嬷皱起眉头说:“我瞧着就是血被抹开了,所以看起来吓人了些,可虞太医说,她那伤口看似不深,但因为是教断枝划得,破口不规整,好起来麻烦,没准还会留下疤痕。”

闻言叶老夫人神色惊讶,“真那么严重?”

方嬷嬷点头,“虞太医医术了得,他说的应当错不了。”

“就算是如此,这心思深的丫头留府里,我总归不放心。”

见叶老夫人凝眉愁思,方嬷嬷道:“今儿也不早了,老夫人还是先歇下,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叶老夫人揉了揉额头,“走吧,扶我去休息。”

……

杨秉屹回到汲雪居,推门走进正屋,朝映在玉屏上身形道:“大人,虞太医已经回去了。”

玉屏后,叶忱闭目靠在浴桶里假寐,片刻启唇说:“退下罢。”

“是。”

杨秉屹拱了拱手,退出屋子,身形笔直的站在廊下,他抬眼看向天边沉沉的月色,他回来时,各处院落都安静了下来,就是这院里的人,只怕都各怀着心思。

叶忱睁开眼,低眸前向自己心口那道,自生来就有的印记。

蜿蜒丑陋,似被锐物割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沈凝烟什么,以至于要用一道疤,一生的牵扯来偿还。

甚至于无法想象,究竟要是怎样的悔痛,才会让前世的他,留下这样的执念。

他不是连面对自己心境都不敢的人,他承认对沈凝烟有恻隐,有怜惜,但他更清楚自己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因为这点恻隐,不值得他去花再多心思,甚至为此去处理一些,可以预见的,可笑而无谓的麻烦。

所以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前世的他,放任自己走到那样一个结果。

叶忱唇角牵出冷弧,自己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受她羁挂?

也罢,不过就是要他偿还,即便没有这份纠葛,对于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他也愿意给予怜爱,但不能她在别个那里受的痛楚,也要他来体会。

现在他不过是更有理由和必要,来解开这段错情,避免小姑娘被不值得的人或事物所伤害,倒时哭哭啼啼的还让他不好过。

叶忱盯着心口的印记,目光越来越深,随着跳动的火光忽明忽暗,阴晦难辨。

或许不知道缘由,反而是好,现在他可以只是偿还照顾。

但,

千万别让他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

一定不要让他知道,才好。

第23章

这一夜,可以说是谁都没有睡好,天才蒙蒙亮,凝烟就睁开了眼睛,因为脚伤的缘故,不用去向公婆请安,她也就贪懒不愿意起,静静躺在床上出神。

她忽然感觉,这竟是她嫁入叶家后,最轻松的一日,不用时时刻刻维持好儿媳,好妻子的仪态,唯恐行差踏错,所有心思都用来想着,怎么伺候婆母,怎么能讨夫君欢心。

她用脸颊蹭了蹭枕头,以逃避的姿态,把大半张脸埋到被褥里。

玉竹和玉书看着时辰,端了水到东厢房,没曾想叶南容已经起身了,两人欠了欠腰,赶忙上去伺候。

“郎君今日起的真早。”玉竹端着清水过去。

叶南容没说话,拧了帕子盖到脸上,温凉的湿意让他头脑清醒许多,他不是第一次与妻子分榻而睡,可昨晚他竟没缘由的,辗转难眠了一夜。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