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愚蠢的天运之子。”

黑狐的身影逐渐化作黑雾,消散前还不忘留下一声轻蔑的嗤笑。

“砰!”

慕修远暴怒地掀翻了整张办公桌,文件、电脑、装饰品砸落一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他喘着粗气站在满地狼藉之中,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临城,清雅茶楼。

二楼雅间内,檀香袅袅,窗外竹影婆娑。

徐欢替王宝珠斟了一杯清茶,温声道:“这次多亏了你,阿榆才能醒过来。”

王宝珠捧着茶盏,笑眯眯地摆摆手:“客气什么,我可是收费办事。”她拍了拍鼓鼓的荷包,“裴总给的报酬够我孩子奶粉钱了。”

一旁的陆星澜闻言,无奈地扶额:“媳妇儿,咱们家不缺奶粉钱……”

桑晚榆安静地坐在窗边,指尖轻抚茶盏边缘,若有所思。

王宝珠瞥了她一眼,突然正色道:“桑姑娘,我知道一处灵山福地,灵气充沛,适合闭关恢复灵力。”她顿了顿,“那黑狐的事,怕是还是得你来解决。”

捉鬼她在行,捉妖她实力怕是不太行。

桑晚榆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感激:“多谢。”

王宝珠摆摆手,笑道:“大家有缘相会,也算是朋友一场,不用客气。”

众人又闲聊片刻,便各自散去。

包厢内只剩徐欢和裴承二人。

徐欢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山色,轻声道:“这次总算有惊无险。”

裴承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低低“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静谧而美好。

就在这时,裴承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松开徐欢接起电话:“说。”

电话那头,律师的声音传来:“裴总,慕修远拒绝签字,态度很坚决。”

裴承眯了眯眼,眸色渐冷:“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神色如常地收起手机。

徐欢回头看他:“怎么了?”

“公司有些事。”裴承揽过她的肩,轻描淡写道,“陪我去处理一下?”

徐欢不疑有他,点头笑道:“好。”

茶楼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车内,裴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慕修远不肯体面离婚

那他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慕家老宅。

欧式大门被猛地推开,水晶吊灯的光线在裴承黑色风衣上折射出冷冽的弧度。

他搂着徐欢的肩膀不请自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慕家人的神经上。

裴承给一旁的律师使了使眼色,律师立即上前将离婚协议甩在茶几上,纸张与玻璃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把离婚协议签了。”裴承的声音低沉冰冷,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慕修远那张扭曲的脸。

慕修远坐在沙发里,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烫到手指也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徐欢颈间那抹暧昧的红痕上,眼底翻涌着暴戾的暗潮。

“你、做、梦。”他猛地站起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狰狞突起,“只要我一天不签字离婚,她便一日都是我慕修远的妻子,而你裴承不过是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签?”裴承嗤笑了一声,随即抬手拍了两下掌心。

慕父和慕母冲了进来。

“修远!”慕父颤抖着抓住儿子的手臂,脸色灰败,“今早银行已经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