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吗?”徐欢的声音有些发抖。
“嗯。”林大川又点了一支烟,“赶紧跟我回去吧,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回去拿点衣服。”
“还拿什么衣服?”林大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回去再买就是。”
当徐欢跟随林大川踏入林家村地界时,东方的天际线才刚刚泛起一抹病态的鱼肚白。
浓雾中,晨光像稀释的血浆般渗入土路,将那条蜿蜒进村的小径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记忆的伤口上,熟悉的景象裹挟着陌生的恐惧,让她的胃部痉挛般绞紧。
林家的老宅比记忆中更加破败。
院墙上的白灰剥落大半,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杂草丛生,角落里堆着锈迹斑斑的农具。
“奶奶在哪间房?”徐欢环顾四周,心跳加速。
林大川指了指东侧那间小屋:“还住老地方。你去看看她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徐欢快步走向奶奶的房间,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合着中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整齐,根本没有病人的痕迹。
“奶奶?”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身后的门突然“砰”地关上,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徐欢猛地转身,用力拍打木门:“林大川!你干什么?奶奶人呢?”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她的背包被从门缝里粗暴地拽了出去。
“手机还给我!”徐欢从门缝中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别白费力气了。”林大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显得沉闷而遥远,“老实待着吧。”
徐欢用力踹了一脚门:“你到底想干什么?奶奶在哪?”
没有回答,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徐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林大川走到院子里,接着是手机按键的“滴滴”声。
过了一会儿,一条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清晰传来。
徐欢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环顾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细瘦的光线斜斜地切进昏暗。
奶奶的旧物还摆在原处掉漆的梳妆台,褪色的搪瓷杯,还有床头那本翻烂了的《唐诗三百首》。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发烧,奶奶整夜不睡,用酒精给她擦身降温。
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她滚烫的额头,哼着走调的山歌。
那是这个家给过她的,唯一的温暖。
门外,林大川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确认消息已发送:【人已经骗回,记得把钱打我账户里。】
发信人显示“徐妍”。
临城徐家,徐妍刚做完瑜伽。
她拿起震动的手机,看到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调出银行APP,迅速完成了一笔转账。
落地窗外,周围环境被一层浓雾迷蒙,看不见一丝光亮。
徐妍走到镜前,审视着自己精致的妆容和名牌睡衣包裹的窈窕身材。
“徐欢,你就乖乖地待在你从小长大的地方等死吧。”她对着镜子说,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的刀。
徐妍拿起梳妆台上的相框,里面是她和过世的徐父以及徐家三兄弟的合影。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相框,眼神阴鸷:“很快,我就是真正的徐家大小姐了。”
林家村大多人已经去往城镇生活。
没有人烟的村子周围格外寂静。
徐欢蜷缩在林奶奶的硬板床上,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