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的引擎在夜色中轰鸣,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徐欢紧紧抱住裴承的腰,感受着他后背传来的温度。
鼻间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她慌忙别过头,不让血迹沾到裴承的衣服上。
这几天流鼻血的频率越来越高,徐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不想让裴承知道。
她不想看到他同情的眼神,不想让他因为怜悯而对她好。
“裴承,”她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记得我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指节发白。
机车速度慢了下来,裴承侧过头:“离开?你要去哪?”
“我们的交易快要结束了。”她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悄悄擦掉脸上的血迹,“到时候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多希望他能听出这句话里的不舍,却又害怕他真的听出来。
机车停在路边,裴承摘下头盔,转身看着她。
路灯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却格外专注。
“会。”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会记得。”
徐欢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紧紧抱住裴承,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即便生命在此刻结束,她也没有遗憾了。
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她多希望能永远记住这个声音,记住这个温度。
“裴承,”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口,“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被人在意,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幸福。
裴承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努力扬起笑容,“就是觉得今晚的星星特别亮。”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却还在笑,“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它。”
裴承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夜空,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说。
他重新戴上头盔:“抱紧了。”
机车再次启动,徐欢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
她知道,这样的时光不多了,但至少此刻,她还能紧紧抱住他,假装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的眼泪被风吹散在夜色中,就像她即将消逝的生命,无声无息,却刻骨铭心。
*
人都快要死了,徐欢自是不想再勉强自己去读那压根读不进去的书。
她趁这个时间,给自己报了个甜品烘培班。
最后的日子她要做自己一直想做,却一直没机会做的事。
徐欢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的女孩脸色苍白,但眼睛依然明亮。
她涂了点口红,让气色看起来好些,然后拎着新买的烘焙工具包出了门。
徐欢报的烘焙教室位于市中心一栋老建筑的二楼,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却有种温暖的怀旧感。
徐欢推开门时,教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大多是中年主妇模样的女性,只有一个青年格外显眼。
教室里飘散着黄油与香草的气息,七八个学员已经就座,大多是围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性。只有一个青年格外显眼。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
青年正低头翻阅一本笔记,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铅笔,时不时在纸页上标注什么。
门轴转动的声响让他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