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执湖,那小家伙赏你。」

面无表情的护院突然露出天真笑靥,一眨眼就把身形比他瘦小好几圈的白锦拎起,像扛米袋似的过肩高举,嘴里还发出咿咿呜呜的怪异吼声。

白锦满面血污,明明对执湖毫无反抗馀地却仍挣扎不休,平常的潇洒率性全失。

那个爱笑爱闹少根筋的嘶嘶,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就为了进门前那句承诺?那种随口说说的应酬话,他何必当真?

我朝下看向依旧挂在枝枒间的珠艳。

「……你玩过头了。」

眨眼工夫,珠艳窜到我身边,含笑轻轻抚上我的脸,「哎,这就心疼了?」

瞧她没有叫执湖住手的意思,我解下背上的保命伞,不理会她的出声阻止,缓缓撑开。

刺眼金光从伞面射出直冲天际,瞬间天摇地动。

屋顶被砸破一个大洞,一个身影随之摔落在地。

尘埃落定後,那人睡眼惺忪的开口:「唔……陆吾,开饭了吗?」

作家的话:

可看可不看的注释

山海经第二 西山经

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

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第二 西山经

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有兽焉,其状马身而鸟翼,人面蛇尾,是好举人,名曰执湖。

☆、雨伞不要随便借别人 八

「珠艳你造反吗?」

骚动方止,烟花楼总管陆吾就火速出现在门口。

他冷脸看清屋内的惨况後,没理会摔成一团的白锦和执湖,也没看向破天荒掉下树的珠艳和我,而是直直走向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身旁。

那人不知道是好梦方醒还是宿醉未醒,慢吞吞从地上起身,「陆吾……饭呢?」

「就知道吃。脑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摔坏。」陆吾用和语气完全不同的温柔体贴扶起那人。「没事吧?」

「没、欸……」

看他皱眉捂着脚,陆吾二话不说弯下腰去,为他除去鞋袜查看伤势。

等了半晌都没动静,那人扯扯陆吾的衣袖问道:「怎麽啦?」

「……断了。」

「啥?」

「你、的、双、脚、断、了。」

陆吾一字一顿,脸色快跟身上的玄色长袍一样黑。

「又没死。」

陆吾瞪了他一眼,连不小心被眼风扫到的我都心惊胆颤,忍不住一抖。倒是还赖在地上的那人依旧不痛不痒。

「生气了?」

陆吾不说话。

「真的生气了?」

陆吾还是不说话。

「陆吾?心肝?宝贝儿?」

「闭上你的鸟嘴。」

陆吾拦腰抱起他,不管他如何挣扎吵闹,大步朝门口走去。末了,在跨过门槛时抛下一句:「里头那几个全到水榭候着,爬也要给我爬去!」

怒吼通天,我看见屋顶的破洞又被震落些许瓦砾沙尘。

我忍不住朝身旁的珠艳打听:「那位被抱走的是……?」

珠艳打了个呵欠,再度爬上树把自己挂上枝枒间,「楼主雩非。」

原来那位就是多年来都不曾公开露面的烟花楼主啊……

「他们是什麽关系?」

白锦不知何时凑过来发问,还刻意挡在我身前,就怕眼前的大美人又一时兴起要让我自挂东南枝。

珠艳看着白锦一脸防备的模样,不以为意的低笑,「呵呵……当然是楼主和总管,不然呢?」

「蛤?」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