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麽?」捂着被轻薄的唇,我又开始觉得气血上涌。
「下咒。」他一脸严肃,「一个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的咒。」
「我不信。」满街香喷喷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干嘛看上我这个胆小怕嘶嘶的臭男人?
「信不信由你。」那家伙无所谓的耸肩,「反正我是信了。」
他终於放开我爬下床,拍拍双手点点头,像完成一件满意的大工程。
「时候不早我得走了,改天再来找你玩。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这只没血没泪的臭妖怪!找得到我家,居然还开口问我的名字?道行太差了吧?
我瞪着他,装死不应。
「告诉我嘛!还是要我变回原形,你才不会害羞?」
他笑嘻嘻地伸手拉我的衣角,故意撒娇讨好的模样让我的拳头直发痒。
我故意不看他,却好死不死看到他的手。眼看银亮鳞甲一片一片从他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冒出来,让我的鸡皮疙瘩也跟着冒出来。
「……我姓程,单名荷,荷花的荷。」
「荷花?是叶子拿来蒸糯米鸡很好吃,花朵粉粉嫩嫩的那个荷?」
我瞪着眼前双眼放光的妖怪,想点头承认就是那个「荷」,又觉得这头点下去太没男子气概,一时像扭到脖子不知该点还该摇。
他不管我的天人交战,满心欢喜地问:「那以後可以叫你『小花』吗?」
「不可以!你对着一个大男人叫小花,成何体统!」
他居然嘟嘴装无辜,「可是你一个大男人就取这种小花般的名字嘛。」
「撒娇也没用!要怪就去怪我爷爷!」
谁叫他那麽喜欢荷花,喜欢到他儿子命格不合不能取这名,硬要让他孙子我叫这种娘兮兮的名字。这下可好,从小跟到大的外号不只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就连妖怪都知道了,叫我以後怎麽在江湖走跳?嗯……虽然我这辈子大概跟武林盟主、魔教教主之类的人物无缘,但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那妖怪压根不懂我的愁肠百转,照样笑得没心没肺。
「好好好,小花乖。」拍头又顺毛,他完全没把我的怒气放在眼里。「我叫白锦。白色的白,锦蛇的锦。」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别在我面前讲那个字啊混帐!
我双手捂耳,猛力摇头只差没把脖子扭断。
「别怕,锦蛇只会把猎物缠起来,等它没气才吞掉,没有毒的。」
「我听不见听不见──」
「小花你听我说,锦蛇这种蛇啊……」
「给、我、滚!」
别惹我生气,不然我生气起来会做什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一日,程记伞行的少东家、自认谦和有礼与人为善的程公子、敝人在下小生我,穷毕生之胆气,踹飞一只年纪快五百岁的嘶嘶,还撞烂一扇房门。
☆、雨伞不要随便借别人 六
原以为跟那只嘶嘶的孽缘被我的西湖无影脚一脚踹断,自此绝缘。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流年不利天要亡我,真的只能仰天长叹三声无奈。
我盯着一身华衣流彩光耀夺目的少年身影,认真回想今日出门是否又漏看黄历。为何我待在家里每日被骚扰,好不容易出门又冤家路窄?
「程小花,你真慢。」
白锦挡在烟花楼侧门前,皱眉抱怨。
当时过午不久,西湖畔着名的青楼「烟花楼」还没开门做生意,就连供仆役进出的侧门也紧闭。
光天化日下,南大街上行人如织,我又有要事在身,只得吸气又吐气,努力维持平常的斯文形象。
聪明如我,直接省下「你怎麽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