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向来寡言的碧璧搭腔,伸手从胸前两颗大馒头间,掏出一只黄铜烟管递给我。「楼主要送你。」

「送我?」我连忙接过,却想不通他送我这玩意儿是何用意。

「嘻嘻……往後拿着它,不用小蛇带路也行。」

我看看菸管,再看看珠艳,原来这是变相的指南针?

「你就收下吧!不然给我拿来抓痒也好。」

白锦拿过菸管作势要抓背,被我赶紧抢回来。

我用力按下白锦的头,朝在场众人深深鞠躬。

「程荷跟白锦在此谢过各位长久以来的照顾。往後若有能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

虽然我万分清楚这些仙怪无须凡人帮忙,但千里送鹅毛,重点是心意。

「我瞧你给珠艳作的牡丹绸伞很美,也做一把送我如何?」

我望着发话的呈煌,面有难色。「这订制绸伞价格高昂,恐怕……」

「你看!我就说事关生意,程小花才不会轻易点头呢!十两!」

星拾一脸无奈的掏出碎银,交给呈煌。「我哪知道程小气的儿子也那麽小气?」

白锦逮着机会跟着取笑我,「喔喔,程小花,你这个小气鬼。」

「你闭嘴!」

水榭里一阵吵嚷热闹非凡,後来因为前院客人的叫唤,花娘们才陆续道别离开。

「让你道过谢也道过别,甘愿回家了?」

我跟着白锦走到月洞门边,回头望向暗夜里悄然无声的湖心水榭,想起曾在此笑闹欢度的过往,有些伤感。

宴席有尽时,曲终人亦散。

「小花?」

「嗯,我们回家吧。」

被白锦牵着走了半天,我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沿途景色终於忍不住开口。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啊。」

我停下脚步,「我家不是往这儿走。」压根反方向了。

「是回我家。」

「你家?」

「你还没到过我家吧?反正明儿也休市,来瞧瞧嘛。」

我看着他在夜里闪闪发亮的双眼,想假装没识破他的图谋不轨──但很难。

「我没跟我爹说。」

「那简单。」

白锦随手一挥,那尊用鳞片变出来的式神假程荷重出江湖。

「这次可以撑上一个月喔。」

我瞪向白锦。你这色欲薰心的混帐嘶嘶,竟打算做上整整一个月吗!

像是听到我的心声,白锦马上改口,连语调都放软不少。「不然半个月?十天?……好吧四天,不能再少了!」

「四天?」

我双眼发直。连做四天下来,我还有命回家吗?乾脆让那万人迷的假程荷直接扶正算了!

「不是有句话叫什麽划船可以一起睡吗?我今年五百岁,扣掉上次,还可以跟你睡四次。」

「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盖棉被纯睡觉?」

「不然你还想做什麽?」

讲得像我才是色欲薰心的那个。我撇撇嘴,「那何必特地跑到你家?」

「唉呦,你爹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想等他气消再上门,又想常常看到你。再说……」

「再说什麽?」

白锦娇羞低头甚至扭起手指,「我把家里布置得很漂亮,想给心爱的人看。」

事实证明,甜言蜜语不仅姑娘家受用,为爱冲昏头的芸芸众生都适用。总之我就像被下降头似的,糊里糊涂跟白锦回到他家。

白锦家住雷峰塔附近,是一座白墙黑瓦的四合院。

当我推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