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命挣扎却挣脱不开,事态紧急,只得扯嗓门求救:「白锦!救我!」

「喂!小花不想玩了,快放开他!」

白锦这时才发现事有蹊跷冲上前,却被一道蓝光挡在门外弹到地上。

周围的乡民再度围拢,议论纷纷。

我望着又开始不信邪往门口撞去却不断被弹飞的白锦,开始後悔出口求援。

「白锦别撞了!你先回去!」

扛我的衙役不知为何进门後就停下脚步,让我只能眼睁睁看白锦拚命想救我却束手无策。

「别撞了!我不会有事的!」

「你骗人!你们快放开他!小花!」

「住手!你会受伤的!」

看起来好痛……

「听见别人叫你『小花』,不知为何也让我心有不甘心生不悦。当年的定情物在下还视若珍宝爱不释手,怎麽一转眼就物换星移人事全非呢?」

我转头看向那个刺眼的下巴和讨厌的笑容,终於想起眼前的戽斗师爷是何方神圣。

「……敖、子、谦!」

☆、雨伞不要随便借别人 十七

「认出来就好。不枉我大费周章劳师动众。」

敖子谦湖绿色衣袖一挥,朱红大门关闭,原本架住我的官差也瞬间消失,害我毫无预警被重重摔在地上。

我闷哼一声,揉着隐隐作痛的臀坐起,连忙把被摔落一旁的保命伞捡起来。

「原来你也不是人?」

和白锦那妖怪相处久了,看到这类怪力乱神的举止自然就往这方向想。毕竟眼前的敖子谦怎麽看都不像仙风道骨的修道人。

「我是龙神,家族世居西湖已千年。」敖子谦扬着戽斗下巴得意回话,随即瞪大双眼,「你用了『也』字?所以你明知那臭蛇的身分,还跟他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他才不臭。」至於後面那个什麽嘎嘎呜啦啦的字我才没听到。

敖子谦气得发抖直指我鼻尖,「你闻过?你你你、你居然还闻过他!寡廉鲜耻没羞没臊!」

「你又不是我爹管那麽多?」

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我背伞起身要走却被他一个箭步挡住。

「我是你未婚夫!」敖子谦嚷着连我本人都不知道的事,随手变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成语字典。「这是你当年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不是说过:『我这辈子追定你了!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原来这年头订亲不用父母之命,也无须媒妁之言,大爷你说了算?

如果要找一个字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大概是「窘」;两个字是「窘窘」;三个字就是「窘窘窘」。

「不信?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待我备壶好茶跟你细说从头娓娓道来。」

敖子谦硬把我拉进花厅,变出瓜果点心还有一壶热茶,边剥橘子边殷勤招待我坐下听他话当年。

原来当年我嫌他书没念好,鸡婆借他一本备用的成语典後,他就以为那是我表达心意的定情物,将我视为订亲对象。

当夜,因决定人生大事而过度欣喜的他夜不能眠,乾脆摸黑混进我家,想看看我的睡脸。没想到他太兴奋一时难以自制现出原形,把我惊醒又吓到离魂。

自知闯祸的敖子谦抛下我赶紧逃回家。敖家老爹一听大事不妙,说什麽这下得罪高人恐怕无法善了,只好带着一家老小连夜搬家逃命去。

敖子谦说,他直到长大後才得知我尚在人世。他费尽苦心央求他表哥设下赌局,诈赌将西湖龙神的职位赢来,就为能光明正大回西湖再见我一面。

「为了你,我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啊!」约莫是想到当初的辛苦奋斗,敖子谦鼻头发红双眼微热,「程小花,这辈子我非你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