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不要随便借别人》作者:鎏墨【完结】
属性分类:古代/东方奇幻/未定/恶搞
关键字:程荷 白锦
☆、雨伞不要随便借别人 一
我叫程荷,今年二十。是的,您没看错。那字是荷花的「荷」,既不是苛薄的「苛」,也不是何必的「何」。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麽会取这种雨露凝荷缘,任君恣意怜的名字?无奈这是我爷爷程灵亲取的名,任我爹再疼我亦不敢更动。
於是,「程小花」这绰号自小到大跟着我,讲不听、吵不赢、甚至打过好几场架都没用。
七岁那年,私塾放学後,我在茅厕前被总是欺负我的孩子王敖子谦逮住。
「哎呀?小花上茅房呀?姿势是像骑驴的江北蹲,还是像骑马的江南蹲啊?」
我关好茅厕木门,先打水洗净双手,才抬头跟装模作样的敖子谦对上眼。
仗着自家是西湖畔第一大的船行,敖子谦在学堂里作威作福,尤其喜欢欺负我。课前偷藏文房四宝、课中拿我的教本胡乱涂鸦、下课拿泥巴砸脏我新做的衣裳……诸如此类的恶作剧玩了两年仍乐此不疲。
回想起往事历历,我忍不住叹息:「这种无聊把戏,你何时才肯放弃?」
矮我一大截的敖子谦把癞痢头一扬,戽斗下巴翘得半天高,走到我跟前:「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程小花,我这辈子追定你了!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那字典肯定是缺页了吧?可怜你买到黑心货现在还不知道。
我望向敖子谦,从一旁的书箱翻出备用辞典递过去:「这本先借你。多念点书,加油,好吗?」
「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这麽用,怕是海水还没枯乾,海龙王先哭湿枕巾。
敖子谦接过那本辞典,表情由惊转疑复又欢喜,将砖块书抱在怀里,脸颊冒出可疑的红晕,直勾勾望着我。
虽然那视线黏腻得有些毛骨悚然,但当时的我没有多想,以为对方是被我以德报怨的伟大情操感动。
我仿着夫子的表情,朝孺子可教的敖子谦欣慰点头,拎起书箱回家去也。
自认日行一善的我那夜睡得特别香,夜半却因为奇异的呼吸声和扑鼻腥臭醒来。
眼前是一条又粗又长占据整间屋子的黑影,红得像要喷火的双眼比脸盆还大,瞧见我醒来眼光一亮,张开血盆大口──
「哇啊啊啊──」
我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这一昏直到隔日下午才悠悠醒转。
迷迷糊糊醒来,那股腥臭气似乎还充塞鼻间。我想抬手挥去,才发现左手被人牢牢握紧。
爱妻早逝,独子又突然不醒人事,我爹程臻守在床头,掩不住的憔悴担心。
「宝贝儿子你终於醒了!」我爹搂着我,差点老泪纵横。「身子还好吗?有没有哪边不舒服?快跟爹说。」
「没……」我摇头,「阿爹,我房里好像有、有怪东西……」
我爹指向四柱床周围贴得密密麻麻的符文,「乖儿子别怕。爹请了七、八个道士来看过,脏东西被赶跑了,没事。」
我盯着床头五颜六色各门各派的符咒,觉得浓重的符纸气味都快压过缭绕鼻间的妖异腥臭。
那些符文怎麽看都跟敖子谦的鬼画符差不多啊?我想了想,最後还是将疑问吞下,省得老人家继续担心受怕。
「阿爹,我饿。」
我爹转头朝门外喊了声,没多久,从小伺候我的丫环红椒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出现。
我爹接过瓷盅,小心吹凉後才交给我。「这是东大街黄药师开的安神汤药,你先喝了再用膳。」
我接过瓷盅,抬头瞧见我爹憔悴到胡青都冒出来的脸,「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