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在学校门口等到夜色昏沉,夏天的地板砖被夕阳的余晖烤的很烫,我坐在花坛底下,简隋英抱着我的脖子坐在我的肩膀上,在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无人的街道尽头之后,简隋英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站起来,他说他记得回我家的路,他说他会带我回家。

我成为他的坐骑,我的肩膀是为他提供的座椅,他颐指气使着说左转,我就驮着他往左走,他说右转,我就往右走。

中考之后的暑假我们偷偷爬上一辆前往沿海城市的货车,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醉倒着滚在一起。沙滩上交错的脚印指出截然不同的方向,我醒来的时候简隋英不在身边,瘫软的四肢支撑不起我身体的重量,我只能沿着离我最近的一串脚印往前漫无目的地爬了一会,我的膝盖被粗糙的沙砾硌得好疼。

简隋英在沙滩的另一角捡到二度醉倒的我,我痴痴地笑着问他,当我找不到他的时候可不可以坐在原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