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回去之后,谢承钧便格外注意林生的动静。

他虽不想被无端卷入到夺嫡之争中来,可林生终究是他的下属,若是对方瞒着他做了些什么事情,终究还是越不过他去。

可若是真的惹出了什么祸端,他也难辞其咎。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骑装,腰间束着银丝蹀躞带,挂着一柄鎏金错银的佩剑。

晨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更显得那张俊美面容如刀削般凌厉。

他骑马立在树下,望着林生正指挥一队士兵布置警戒线,神情专注,看不出丝毫异样。

"林生。"谢承钧策马靠近,声音平静。

"唉!谢大人,谢大人今日怎么不与那位小裴大人去捕猎?"

昨日裴清宴得了圣上赏赐的一匹汗血宝马,那马儿毛发顺滑油亮,裴清宴骑着它几乎逛遍了整个猎场,惹的好些人艳羡。

林生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谢承钧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并未回答他刚刚的话语,只是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之事?"林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回大人,并无异常,一切都按规矩行事。"

谢承钧望着他,林生素日里最是好脾气,人也老实憨厚,却没想到对方终究是抵挡不住钱财的诱惑。

"你随我过来。"

林生怔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要单独找自己谈话。

而后对着身后的士兵道:"都好好巡逻着,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定要及时上报。"

谢承钧见他这副做派,只静静的望着他,随后转过身去。

林生虽不知谢承钧要单独与他说些什么,也上了马,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角落,二人俱利落的下了马,谢承钧目光如炬地盯着林生:"林副将,你我相识多年,我知晓你出身贫寒,一路走上来不容易。"

林生不知晓为何对方将自己叫来就是说自己家中的情况,可还是弓着腰,恭恭敬敬道:"没想到谢大人对属下的情况如此了解,倒是让卑职不胜惶恐。"

可下一秒

一道寒光骤然闪过谢承钧拔剑转身,剑尖直抵林生咽喉!

"大……大人?"林生僵在原地,喉结在剑锋下艰难滚动。

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惊恐道:“大人,不……不知卑职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示。"

谢承钧冷哼一声,"明示?昨日酉时,你在西边的小树林中与何人相会?我本不想将你如何,可你若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念旧情,将此事禀报陛下,届时你的下场可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林生扑通一声跪下,面露惶恐,似是没想到谢承钧居然知道这事:"您刚刚也说了,我家境贫寒,好不容易做了个官,我没有大人的家世,也没有大人的本领。"

"人生一眼便望到了头,若是想要家里人过的好,只凭我一个七品小官便是千百年都得不到那么多钱啊!"

直至谢承钧揭穿了他,他这才崩溃地哭诉起来,"大人,我也是没办法啊,对方答应我,只要我帮他这一件事,就给我足够的银子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等糊涂事。"说着,林生涕泪横流,止不住地磕头。

谢承钧剑未收回,神色冰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