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无人处之时,他一跃而下,而后将裴令仪从马上抱了下来。
可还未待男子说话。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飞枝上雀鸟。萧衍的脸被打偏过去,左颊迅速浮现鲜红的指印。
时间仿佛凝固了。
裴令仪掌心火辣辣地疼,刚刚那一巴掌,她可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看着男人缓缓转回脸。
他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却仍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眼中风暴翻涌。
"打够了?"萧衍声音沙哑得可怕,拇指擦过嘴角血迹,"现在能听我说话了?"
"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裴令仪直视着他的眼眸,被他眼中某种情绪刺得心头一颤。
她以为会看到愤怒,却在那双黑眸深处发现了更复杂的东西像是受伤,又像是...心疼?
"与我有什么好说的?裴小姐不若说说,上元灯节,你又为何会与宫里那不受宠的五皇子躲在一起呢?"
他步步压迫,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分,裴令仪不得不后退,可身后却是一棵大树,叫她退无可退。
男子最后几乎是抵着她额头在说话,炙热的呼吸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只下一秒,便能亲吻上她的脸颊。
萧衍心中又心疼又愤怒。
看着她的睫羽由于他的气息而轻轻颤动,他到现在心里想的还是刚刚她的手有没有打痛?
萧长钰啊萧长钰,你真是栽在了这个没有心的女人的手上。
他又想起了母亲未曾离去之时的话语,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裴令仪,我也是有心的,它在上元之夜,所有的跳动尽系于你,可你呢?"
他恍若自嘲一声,而后猛地松开了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裴令仪冷眼瞧着他,"闹够了吗?"
"裴令仪,事到如今,你究竟要怎么与我解释呢?"
他像是对她失望,连眼底都黯淡了几分。
少女理了理褶皱的衣装,而后才毫不避讳的看向他。
"呵……你说我上元灯会骗了你,难不成那盏花灯是喂了狗?"
"你难道不知古大师千金难求,我在那究竟等了多久才等来一盏花灯吗?"
她水眸潋滟,好似在控诉他刚刚的态度。
萧衍皱了皱眉头,语气冷硬:"我自是知晓你赠我花灯的情意,那盏花灯自我回去之后便小心爱护,就差用金镶玉的盒子将它好生装了起来。 "
"我问的是,你那夜说家中姊妹等着你的花灯,可究竟,你到底去了哪!"
他瞳孔漆黑如墨,此刻注视着她,好像要将她的心底看穿。
裴令仪自然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露出怯意,对于萧衍,她一向知晓他的弱点在哪。
"怎么……你是将我当成了你禁卫司的犯人了吗?"
裴令仪仰头望着他,语气平静如水,只是揉了揉刚刚被他捏红的手腕。
递在他身前,"你看,被你弄的。"
少女的手腕如葱段般白皙柔嫩,似是能掐出水来,可上边却无端出现了一圈红痕,像是一件珍宝有了瑕疵。
他似是没想到对方如今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朝他撒娇。
虽面上不显,可看着她的手腕,心中却还是一紧,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