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殿下,也顺利的摘除了自己的嫌疑,得了皇后的怜惜。"
裴令仪赞赏的看着落絮:"我们落絮如今是愈发聪慧了。"而后这才看着有些懵然的落烟:"这一招祸水东引,你可听明白了?"
落烟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撒娇道:"好小姐,我实在是榆木脑袋,我刚刚就不该问。"
裴令仪轻笑一声,没在管她,随即问道:"李炳坤的决断下来了吗?"
落絮回话道:"是,今早刚发的决断,李炳坤身在户部,与他有牵连的人倒是都拉去问斩了。"
"不过,他咬死所说此事皆系他一人所为,所贪污的银两全都被他拿去置办了田产与铺子,与李家并无半点干系。"
"太子殿下呈上来的证据中,也并没有牵连到李家旁人,听说皇后和太子一律求情,连李国公都拿出了先帝赐予李家的诏书,这才保了他一条性命。"
"改判了流放,终身不得回京。"
裴令仪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李家实力雄厚,仅凭一个李炳坤是万万不可能轻易动摇李家的根基的。
不过,拔了李家的钱袋子,这些时日,恐怕李家众人也不得不低调行事,损失的那些钱财,也够他们元气大伤了。
萧怀瑾啊萧怀瑾,你可真是心狠呐。
不过,谁让她也是这样的人呢……
裴令仪摸着雪团,不自觉的便浅笑了出来,"恐怕萧怀青怎么也没想到,萧怀瑾当真会狠下手来将刀刺向他的母家吧。"
"他这次无端被牵连,想来,应当很是郁闷吧。"
裴令仪一想到这,连心情都忍不住好起来了。
李炳坤这事不过是桌前小菜罢了。
既然他想在春狩对自己下手,那她便让他有来无回,叫他好好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荒谬!"
一声裂帛般的怒喝劈开堂内死寂。
蟒袍广袖猛地扫过案头
"哗啦!"
朱批奏折如折翼鹤群纷纷坠地,鎏金狻猊炉中沉水香线忽地一颤,似被无形戾气斩断。
萧怀青眼神冰冷,死死的盯着那铺在地上的朱批奏折,又想起今天早上,父皇毫不犹豫的训斥。
心中犹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怀瑾竟如此狠辣,能借李炳坤之事给自己泼脏水。
想起一开始他还沾沾自喜,太子莫不是昏了头,想要与李家决裂。
而今,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男子一向温和的假面在此刻尽数被撕裂,他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萧怀瑾竟然真的不惜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李炳坤倒台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萧怀青想的头疼,李炳坤这件事他虽知晓,可李家防他像防贼一样,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弄到他贪污的账本。
更遑论,自己手底下的人会与他一起贪污。
只能说,太子这招实在是阴险。
扣扣
书房门被敲响,萧怀青瘫坐在椅子上,发丝遮住了他眼底的阴鸷,语气冷淡道:"进来。"
只见一身着浅蓝软烟罗裙的娇柔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正是那日的芸娘。
芸娘被书房的凌乱吓了一跳,可还是走到萧怀青身旁,柔声问道:"殿下,妾亲手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