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礼贤下士,他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连朝中那些言辞最为犀利的御史都对他满口称赞,更不必说他还背靠国公府,有皇后的支持。

从前,他未被皇后收养之时,那时宫中都是唯他马首是瞻,其余皇子皆避其锋芒,可一切都变了。

自从李皇后将他收在膝下,他便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异军突起,从前灰扑扑的他不知何时赢得了父皇的欢心。

考校课业之时,夫子们也对他连连夸奖,就连骑射之术,他也一骑绝尘,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将他狠狠压了一头。

直到对方被立为太子,他才如梦初醒,心中恨意如野草疯长。

他要他跌落尘埃,叫他知晓,他不过是沾了国公府的光,沾了皇后的光,他会让他重新变回从前那个被人漠视的二皇子。

"怀青,父皇不会同意的。"

萧怀瑾自然知晓他是想看他失态,他伪装了这么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也只有在她面前露出了真容,尤其是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他自然不能将她暴露在皇后面前。

萧怀瑾说完,便转身离去,好似真的不在意。

萧怀青冷哼一声,无论对方到底对裴令仪有没有心思,今日,他这个婚是求定了。

大殿之中,百官分列两班,文东武西,屏息凝神。忽听净鞭三响,尖锐的鞭声撕裂寂静,所有人齐刷刷伏地叩首。殿内传来太监尖细悠长的唱喝: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户部尚书手持玉笏出列,雄厚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启奏陛下,今岁江南雪灾……"

奏对间,殿角铜漏滴答,时间在权谋与机锋中流逝。有人慷慨陈词,须发皆张;有人暗藏私心,奏章里字字绵里藏针。

而高坐龙椅上的嘉武帝,虽已显老态,可长久的权力浸润,叫人不敢直视,因为他是大邺的王,只一言便能定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