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妍看着那穿戴贵气的红衣少年,不知怎的,心头一跳,对方明明在笑,可她却若有若无的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味。
可这不应该,谁不知道这位小长平侯最是纨绔,文不成武不就的,除了不好美色之外,上京就没有他没有玩过的地方。
她刚刚提出那个条件,不过是想挫挫他的锐气罢了,毕竟,她也没真的指望一个侯爷能低三下四在一个官家小姐身边打杂。
别说是七日,就是七个时辰,对方恐怕都做不来。
裴令仪望着对方,却猝不及防的撞进对方那幽深的瞳孔之中,她在那里看见了计谋得逞的意味。
他是故意的。
只一眼,裴令仪就知晓对方今日的目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若是刚刚江姝妍没提这个要求,恐怕他也会千方百计的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为的就是接近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何处地方得了这沈小侯爷的青睐,难不成是那日君子会上?
可沈浔此人太过危险,他从来就不在她的范围内,对她来说,他是一个麻烦。
但麻烦既然找上门了,她也不怵他,她裴令仪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
无论对方的目的究竟如何,她总能探究出来的。
沈浔此人不简单,尤其对她来说要多费些心思,可若是用好了,对方也能发挥出不错的作用。
他既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她也只好照收不误了。
可面上仍要做出一番姿态。
"小侯爷,你不必如此,刚刚江小姐和我哥哥的话语,你听听就好了,不必当真。"
少女从男子身后走出,一双杏眼雾蒙蒙的瞧着他,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恐怕是个男子都得失神片刻。
沈浔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与一般的纨绔不同,他从不喜爱那些风月场所,外面都有传言他是断袖。
他每每听到,总是不置可否,笑笑便算了事。
这也让京中有些流言愈发旺盛,基本默认了对方喜好男色。
每每一见到他,都会止不住的感叹,莫不是天要亡了这长平侯府,曾经显赫一时的侯府,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能让这一辈只剩下沈浔一人。
偏偏这人还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
出了个纨绔便算了,可这纨绔还不喜女色,连传宗接代都是个问题。
这才是让人最痛心疾首的地方。
所以裴清宴才会放任对方给自己妹妹做下人,纵使自家妹妹美若天仙,可在这沈小侯爷眼里只怕也是看不见的。
毕竟,京城中几乎所有人已经默认了对方是个断袖。
沈浔见着面前认真的少女,眸中笑意更甚:"裴小姐不必多心,我既然想要替薛小姐向你赔罪,自然便要用心,只是做个七天的小厮而已,对我来说,也蛮新奇的。"
裴令仪见对方铁了心要给她做小厮,便心知再无转圜的余地。
裴清宴自然不想让自家妹妹露出为难的脸色,拉着她的手腕,对着沈浔说道:"既然小侯爷这么爽快,那我便在家中恭候小侯爷大驾,只是这几日过年,小侯爷便不要来了。"
"待年后,我妹妹得了空,我便差人去长平侯府报信,到时,还希望小侯爷莫要反悔。"
"这是自然,我便在府中等着裴大少爷的人了。"沈浔笑的天真,像是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
裴清宴拉着裴令仪的手就要回府,今日先是遇见了江姝妍,又发生了这么多麻烦事,早知今日便不出门了。
他心中盘算着事情,却没探究到裴令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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