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他平复了。淡化,是他一贯的处理。

不见人,不会有故意偶遇的念头。也终归两人要背道而驰。早分也好,免得情浓,最后收不了场。白河让他启程。

所以,搬走了。

若不是余洲。

是这样,渐渐模糊…

/

这个夜,江漫梦见了那条狼。

狼用绳子牵着他,领到一个女人面前。

四肢爬行的他咧出牙齿,脸丑陋地挤成一团,冲那女人凶吠。狼兴奋极了,就把绳子一松,他便疯狂地冲向女人。

女人可怜地哭,他失去人性地通红着眼撕咬、啃噬、生吞活剥。天空瞬间暗下来,地面血淋淋,她粉红的血肉在他牙齿间咀嚼。

舔牙间,女人啃掉半张的脸忽然被他看见了路柔。

被他杀死了。

他错愕地缓缓站起,看到狼在荒淫地大笑,它瞳孔里是被野兽驯化了的他暴力、癫狂。

江漫一下惊醒了。喘着重气,抹汗,倒了一杯冷水。目光放空,大口大口咽下。

很快,他向校长提出离职。

“刚来就要走?”校长呆了。

他深深鞠躬:“罗校长,对不起。这几天我试了,但还是不适应做名教职工。辜负您好意,很抱歉。”

校长摇头:“江漫,你再好好想想。“

并不多说,便绕过他走了。

迟钝半秒,江漫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过头,校长办公室有一面镜子,无意间,他看过去。

镜中的男人优雅、知性,一副银框眼镜,秀润的眉眼使他看上去稳重、柔和,脸色白净。

缓缓,他摸上他的表情:无害、清淡。

怎么可能是野兽?

离开。也永远不再回来了。他想。不要再为莫名其妙的事失掉自己。

装失忆,搞疏离,新恋爱。由她去吧。

再这样,你会被她踩在脚下,任她使唤由她驱使,在受虐中愉悦。

你被她搞赢了。

这不是江漫。

/

毕业那天,路柔穿上漂亮衣服,梳妆艳丽。不少男性对她起兴趣。

说是舞会,但不会跳,只在一旁默默吃喝。晚会,还客演了一部舞台剧,经典白雪公主。

她演小矮人。

晚会结束,剧组邀她吃饭,没找到理由,去了。

经典项目KTV。喝醉的同龄女孩非要她去,她喝得也有点飘。

“去!唱烂!”

凭着酒劲,又要了一箱,喝了两瓶。唱了首《新贵妃醉酒》,跑音了。众人哄笑鼓掌,她便咯咯笑起来。

又唱了首《死了都要爱》,途中,有人进来了。

叶丽说了声抱歉,来迟了。又从她身后走出一个人来,介绍说这是刚给我们舞台剧钢琴伴奏的江老师。

路柔就再也不唱了。

她在过道上接听姜人海电话,说好,你来接我吧。刚挂下时,一转头,见江漫正在看她,手里燃着一支烟。目光淡淡,有点阴郁。烟气让他更冷淡了。

这种感觉令人微微生寒。她与他眼对眼,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这时叶丽出来了,问两人怎么不进去唱歌?

接电话。一个说。透气。另一个说。

便都进去了,最后他们一个字都没交流。

/

叶丽问他,看什么?

江漫:“没。”

叶丽看过去:路柔站在路边,不时向左边望,在等人。

她便说:“等她男朋友呢。”

他的声音更低了:“嗯。”眼神仍没挪开。

叶丽是他同事,对他有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