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不耐烦了:""随便吧。""

他握着门把,闔上那会儿,看了一眼她。

路柔细瘦的身子对他来说矮得很小一只。

他沉默地与她对视几秒,慢慢地,左脚抵住门,表情和善声音冷硬。说要么进来,要么他叫保安。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

江漫盯着她,缓缓地无奈,只好柔了声线:""你喝酒了,这么晚,不安全。""

一听完,她猛地鼻酸。

她是那样渴望他给她没有敷衍的关心,已到了风吹草动的地步,又那么气,气他对她莫名其妙的纵容。

路柔抽下鼻子,进去了,不再猜江漫对她有什么。

这种时候,猜不得。

喜欢上这类男性,只能半知不解地顺下去。

十二点,路柔洗完澡。

沿着楼梯上二楼走。

酒劲蹒跚,那些萦绕的醉潮令她昏昏沉沉,力气丧失,眼前灯光都是雾笼繁花。

二楼到了。但累,她靠墙缓着,闭眼,四周细微虫鸣。

不远尽头的窗玻璃在叮叮响,是小飞虫。不多久,有一两只不知怎么进来了,疯狂地寻找灯,撞着灯罩,于绝望中兴奋自焚。

江漫的门被她轻轻推开,这空间晦暗。

她走路很轻,贴着墙边,慢慢蹲下去,手臂环着膝盖。

眼神稍稍高些,她一眨不眨,看一盏床头灯昏黄,向下方流泄。

江漫的发丝微微闪光,幽暗又干净的光芒在他冷峻脸颊上流着。他靠在床头,头发长得真好,又浓又有型,灵巧白净的手扶了下眼镜,睫毛垂得冷艳。这个人俊得人想入非非。

然后,再觉得他好远,好远。

她开口:江漫。

正看书的人,抬头,看过去:""路柔?""

一件淡绿色睡衣,路柔头发散着,目光氤氲,在等他看来。

他先看门,再看她。

江少爷很不高兴:""别随便进我房间。""

以前,她一定抱歉,灰溜溜离开。这次?这次她起身,向他越走越近,慢慢地,膝盖碰到床沿。

他的眉皱很深很深,奇怪的她,让他吊心,清了清喉。

""出去。""

她只是蹲下,四双小小指头贴上床沿,目光软绵绵地蹭着他,像只求喂的猫。毛茸茸,小可怜。

他愣了下,听她说

""明天,你还跟她见面吗?""

""谁?""

""今天那个。""

他斜了眼:""古筝技术我们已经交流完了,为什么要见。""

她扬起脸,笑意。

""以后,也不见了?""

""不见,我...""江漫停了下,看着她,眼神深下去。""很晚了,回去睡觉。""

路柔一下起身,上身向他靠近。她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

她的举动让江漫慢了反应:""...所以?""

她问:为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