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上去如神祇的男性,他有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羊脂玉的皮肤,被扇耳光了却没有暴怒、没有咒骂,只是流露出一抹脆弱,像碎了缝的透明匀净的白釉瓷器。

路柔头也没回,不闻不问地往前走,听同事好奇地问她:他是谁啊?

路柔却什么都没说。

同事又回看了几眼,心里一跳。

漂亮的人总会得到偏爱,她不知道他的为人,他只是以一个形象站在这儿,若他以这样一张清贵的面孔,眼睫向下,用这样一种压抑、微伤的神态,就像精美的海报,她可能早晚会沦陷。

想着,她又不经看向路柔。

路柔可真平淡啊。

于是,她便问:“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气?”

路柔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让我烦。”

江漫听到了,脸色更白了,披了霜一样。

你不是早就想过这种结果吗?难过什么。他埋低了脸,很低很低,指甲掐进了手心。

*

深夜,她站在窗台,看他还站在原地,魂不守舍的样子。

很快,她拉好窗帘。

*

第二天,有雨,细长的雨线缝着城市。

路柔下了班便去林凉家要酒喝,坐沙发,屁股还没热,林凉和宋轻轻说要出去一趟。

她应声,没有几分钟,她听到了二楼有脚步。

不小心弄脏的江漫换好林凉的衣服出来,他一边下楼,偶尔停步,一边凝视她。

她也把目光折给了他,几乎碰上的那一秒,她起身就走。

自然没有他腿长,江漫在别墅草坪上握住她手腕,拽过她。面对面了,她就扬起了另一只手,她扇他,他一点都没躲,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鹰一般盯着她。

他说你想打多少次都可以。

她一走,他就强硬地握着她,对视着,两人的肢体也较劲儿着。

这让她的火越来越大,越来越冲:“你到底想怎么样?!半年前说走的人是谁?!”

“你让我猜过来猜过去很好玩是吗?!我求你了!能不能别把你宝贵的时间浪费给我!能不能像大一那样把我甩了!”

“你不过就是以为你间接害死了我,结果没想到我没死,只要我没同意跟你和好,你良心就一直过不去,你想让我跟你复合,这样就救了你自己的良心!是不是?!”

她一下明白过来,她情绪这么大,不再像重逢时那么平淡冰冷。他妈的就因为她在意他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这让她咬牙切齿,用力掐着他手背:“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再上你的当。”

江漫看她眼睛渐渐红了,要哭了的感觉。他也扛不住了,不知怎地就跪在了地上,赎罪般,头垂着,哑声说:我有错,但不是什么良心过不去,你听我说…

她打断了他:“行,跪得我满意,我就听。”

江漫看她走进房子。她走到客厅坐下,无表情地打开电视。

上天真不客气,加害似的,不久,大雨滂沱,他本来膝盖风湿,慢慢地,那儿就钻心地疼,弄得他生理和精神都疼,只能咬下唇强忍着。雨一下,一个小时过去了,头昏昏沉沉的,雨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不知多久,他不经意地抬头。

路柔撑着伞,站在他不远,正抽着烟。见他看来,就没抽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完就赶紧走。”

*

他说我没有想骗你。

原委才渐渐展开

过年那会儿,林玄榆发现原宋轻轻的未婚夫王川竟然也美满了,只有自己是工具者,心头就一直不舒服,有好几天都在走神,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