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柔半信半疑地拧开锁,拉开。他站在她正对面。

林玄榆戴着帽,帽檐很低,低到看不见他的眼睛,口罩是白色的,穿着没以前花哨了,白色卫衣和黑色长裤。

她寻到他眼睛时,他的眼睛已经在等她了。

非常快,他躲开她的目光,关门,弯着脖子往里走。

“还痛吗?”他问。

“好了点...”她耷低头,去床上卧着。

她忘了倒水。

但阵痛又来了,路柔无力地抓着枕头,几乎晕厥,唇色发白,急促的喘气中不时有痛苦的低吟。

林玄榆将暖宝宝撕开,贴在她里衣上。等锅里红糖水熬好,他拿出两只碗,慢慢倒入一只碗中,再将这碗水倒入另一只碗,来回倒水,感觉温度合适了,才端进她卧室。他轻动作地扶起她上身,用勺子喂,她神经迷糊地咽下,暖流在胃里翻滚。

路柔躺下。他的手掌温柔地隔着衣服揉她肚子。

她舒坦得无意识伸出右手,虚握他的手腕。

他顿了一下,继续揉着。

“还痛吗?”

又痛又热,使她晕眩。“唔...”

敏觉已经迟钝,视觉、嗅觉、听觉,都退化一般,她只能微眯着眼,神志迷乱。双手乖乖贴着他的小臂,整个人像一只听话的幼小龙猫。

他看着她,突然伸出右手,往她脸去。

男性指尖只稍微碰到脸颊,她微呆。

很快,他放下了:“要不要再喝点水?”

她摇头。

林玄榆继续揉动。重的话就说。他说。可以的,她轻喃。

会不会太轻?

她摇头。

他的手灵活,她的全身仿佛在他手里融化了。她感觉四肢沉重,意识却飘飘然,似于入梦,虽然他没有与她肌肤接触,但仍有交缠厮磨的软和感。那手指、那手掌,一圈圈、一层层地将她的痛揉化。他的声音她分辨不出是谁了,但令她舒心极了。干净又低虚的男性嗓音,她想就着这个声睡一场觉。

过去交的男友,要么口头安慰“多喝热水”,要么给她点一杯姜糖奶茶,从没有人像他这般贴身照顾、事事用心。

想来,林玄榆人也不错。

嗯...

她差点遗漏了。

江漫也曾这样照顾过。那时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痛,他只能无措地呆在原地,还问她怎么办。后来次数多了,他才学会怎么照顾难受的她,熬红糖、贴暖宝宝、给她唱舒缓的情歌、用大大手掌轻柔地安慰她的肚子、手搓洗着染红的内裤,他越来越熟练了。他揉着她,她便在床上,在他的温情下,抱住他的脖子,鼻子贴近他的锁骨沟,嗅他用香味腌制的身体这是最好的止疼药。

记忆是碎片,捡起哪块儿才能想起哪块儿。

“明晚陪我去咖啡店吧。”她含糊地说。

林玄榆静了几秒,说好。

路柔:“不要走。”

这次,他的静默更久。

“好。”他说。

空气细细流窜,窗外车声在她的意识里越缩越小。慢慢地,她感觉身体消失了。

第二天的黎明,路柔醒来。

她发现家里地拖了,瓷砖光洁照人,椅子摆得井井有条,原本因工作一团乱的文件也排列成整齐一堆,卫生间沐浴用品置放有序,客厅里飘荡着洗衣的清香,沙发上,收下来的衣服也叠得四四方方。她不由走去阳台,边走,抬头,边望。

衣杆上,内裤已经晾干。

随风,晃摇。

*

近期,声路公司人才能力下滑、服务流程过时,矛盾与缺陷也越来越多,再碰上同行恶意诋毁,不久,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