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漫的性情,或说没有哪一个保守的男人能接受这样。这次,骗他只是普通饭局,再施压之下,他绝对会恶心她,甚至骂她歹毒,丑恶,然后甩手走人。最好。

最好。就是这样。

可如果他没拒绝…

思想之间,路柔已停在了他的工作门口。

没拒绝?给陌生女人取乐,以被捉弄的姿态受欺凌,还不只一个。江漫他敢吗?他真的敢?现在他都忍耐成那样。

做小三,已经是压在他底线上了。

路柔胸有成竹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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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几个教室,依旧没有江漫的身影。

问前台,可能在二楼杂物间。路柔便走到最尽头,才发现一个旋转楼梯,顺着上楼,杂物间几米处不远。

那是一道白色的木门,她敲了敲,又敲了敲,后来干脆捺下门把。

顿时,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她看见一个壮硕男子狠狠踢了江漫腹部一脚,愕然之中,江漫狼狈地瞬跌进一堆装满乐谱课本的纸箱群里,似乎疼得皱眉蹙眼。男子转身,撞过路柔的肩,快速地下楼去了。

她愣了较久。

缓了一会儿,江漫开始艰难地手撑着纸箱坐起,又坐起,跌下,再跌下。路柔看他一次次地试图坐起来,又一次次无力地跌到地上,脸上近乎羞耻。他望向她,目光只是一瞥而过,便垂下头,绷着脖子上的青筋继续撑着坐起来。

路柔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江漫轻声:“…不用。”

她顿了一下:“…不用算了。”她耸耸肩。

“不用你高贵的怜悯。”他淡淡地说。

“什么?”

“昨天,保温桶。”他受伤地笑,终于慢慢站起来。“路柔,你不想要,那你就直接说不想要。不必施舍地接过去,然后眼都不眨地扔进垃圾桶。”

“我要不是看你手指受…”她猛地收住音,撩了撩耳侧碎发。“所以?”

扬起下颌:“看不惯你可以走啊,随便,以后就别来找我。”

见他已站好,路柔背过身。“我走了。”

江漫歪歪扭扭地连忙快步走出,左手拽过她衣袖,右手按着腹部,脸白白的。

他的手指越拽越紧。

静了一会儿,她头顶上空有男性淡淡的娇声。

“别走。”慢吞吞的。

他说疼。

她转过身。男人的下颌缩着,从下往上地看她,眼睛像被泉水浸过一样,水润润的。

这是撒娇……吗?

路柔脑中忽然闪过这种想法,莫名其妙。她皱着眉,有点不自在地摸摸手臂。她没想到江漫会这样,还以为下一步他会觉得她太难处了,然后再也不会来缠她。

现在,这表情真像是她养了某个小的。那一下,路柔想起自己写过江漫是男宠,她是女王的那本少儿不宜的小说。

而江漫,他知道自己做这种表情是很好看的。又欲,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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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柔和他进了楼下一家中型诊所。

江漫小心地撩起上衣,腹部一大块青紫色淤伤不堪入目,医生给他擦了药,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再回去。路柔坐旁边。

“那人怎么回事?”她问。

江漫说,平时王强那人脾气就暴躁。今天被女朋友甩了,刚好我不小心碰烂了他一支笔,所以就动手了。

“没还手?”

“...没。”

“你真弱。”她双臂环腰。“怎么不还手?”

“以后毕竟我们还要一起工作。”他垂下眼,“而且,他是老板的表弟,不能惹的。”

路柔感觉诊所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