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江漫扯出微笑,摸她的头发。

江漫:“打吧。”

他拉起她的手,脸凑上去。重复说你打吧。

路柔又给了一下,看他感觉不到疼,不皱眉,似乎只是当作一种男人宠女人的情趣。

把手背在身后,她不动了,表情也淡了。

他的额便抵着她的,轻声问:“那现在心里有没有舒服点?”

“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

路柔的眼神慢慢飘在他脸上。他手指碰上她耳垂。

然后,她捂嘴,弯低身突然一声干呕,另一只手顶着抽搐的胃。

并未吐出什么,只呕了三下,她俯低眼,看他着急地用纸巾擦她嘴边,话也急。

“胃不好吗?检查了没?没事吧,现在好点了吗?我给你买瓶水上来你喝点怎么样?”

“路柔,你说句话…”

他扔了纸:“我背你去医院,”

路柔说没事,绕过他就要走。

“真没事吗?”

“没。”

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是神经性呕吐,她这种是周期性的,紧张、心情不愉快、内心冲突,一些消极情绪就会引起躯体性反应。其实,她并没有那些情绪,也许是以前呕多了,现在免不了会有遗留反应。

路柔不想给予他任何情感:痛也好,乐也好,怒也好,一丝都不会源于你。

江漫抱住了她。

先低喃她的名字:路柔、路柔,接着像猫般撒娇式地蹭她的脖子,手越来越紧,仿佛一个长途跋涉后,终于回了家的孩子。

尽管他很不自在,从未这般弱势地袒露过感情。

“放开。”她说。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松开。

阴暗空间里,江漫的表情有点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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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柔瞟到了他脖后的痣。

依然漂亮地嵌着。说不清,以前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她再也生不出那种旖旎心思了。

过去几乎是她主动,她掏心窝,她魂不守舍,两人之间像连接很多根线。然后一次次,眼看着一根根磨损,一根根断裂。

路柔想起在山甘,自己和古筝一同坠落,江漫却跑向了它。后来他道歉,解释说没看见她也在。他就去山沟踩着泥第一次挖螃蟹给她吃,希望能补回来。她包的他手指伤口。

那筝陪他十多年,你才陪了他几年。当时,理智原谅了他。

感性却无法不怨:为什么你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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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冷清的安静比热恋时更默契。

“你没吃饭是不是,附近有你喜欢的…”他先开口。

这样热情,还是江漫?又想补回来?还是别有目的。

路柔就感觉吧,是真的有点烦了。

走,他就堵她。

无赖得像变了个人。这怎么了?

于是,路柔在原地打量起他。两年前她走时,江漫不还是那副旁观冷静的德性吗?

江漫:“我们谈谈。”

路柔默默地看他。只是看。江漫这张好看的脸,好看的五官,好看的皮肤,好看的头发。

组合起来,似乎也就那样。

她发现真的平平淡淡了。他是俊,林凉都议论说首都除了江家“太子”,再说不出第二个比江漫更俊更有气质更有名的富家少爷。

却怎么都不能让她渴望了。

或许他并不特别,只是当时她愿给他架一顶聚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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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候,是江漫说,路柔很不响、很不响。

他跟她讲北城的变化,哪里楼高了,哪里推了重建,以前去的地方又多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