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些连郁青都记不清了。

最中间的一张非常清晰，甚至能看到跟郁青和陆江南接吻时交缠在一起的舌头，背景是墙壁和路灯，他们的发丝被橘黄色的光照得发亮，看起来很唯美，但放在这间教室里，就只会让人难堪。

郁青盯着它们，手脚阵阵发凉，周围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他站立不稳似地，身形微微晃了晃，随即一言不发冲上去，在全班同学指指点点的目光中用力撕扯上面的照片。

蒋文添站起来，大声道：“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你跟那个流氓亲嘴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羞耻？”

“蒋文添！”

郁青猛地回头，“是你干的吧？谁允许你拍的！”

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连眼神都变得凶狠起来，奈何蒋文添油盐不进，举起手，无辜地耸了耸肩：“拍就拍了，你还要打我啊？上一个揍我的陆江南已经被关起来了，听说被他爸爸拿皮带抽得半死不活……哎哟哎哟，你们看他，还心疼了！”

陆江南，陆江南被打了？

郁青咬住嘴唇，方才的凶狠瞬间烟消云散，他孤立无援地站在讲台上，把底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有嫌弃的、厌恶的、鄙夷的，还有同情的，幸灾乐祸的。

耳朵里时不时钻进各种各样的声音：

“他完了！”

“肯定会被退学的。”

“恶心，活该，我他妈才不想跟同性恋读一个班。”

“真没想到郁青是这样的人。”

……

郁青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肯定会变成全校的谈资到处议论，就像之前小树林被抓到的那对情侣

不，我可能还要更惨一点，因为跟我亲嘴的对象不是女孩，而是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