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了。

看着眼前的手再次远去，苏清禾去开门。

顾江辞周身气温骤降。

门外是门卫，正在通报。

“苏清禾同志在吗？麻烦告诉她一声，门外有人找。”

苏清禾：“是谁？”

门卫：“一位叫何长青的男同志。”

苏清禾皱眉，向门卫表示知道。

目送门卫离开，她回头一看，被近在咫尺的人吓一跳。

“你离这么近干嘛？”

顾江辞目光变得柔和：“你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整理数据。”

“何同志和我们昨天刚见过面，今天又过来，没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关系，待久一点也不用担心，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去就好。”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苏清禾没多想，应下后便出去了。

何长青肩宽腿长，站在门外格外引人注意。

苏清禾一眼就看到对方：“何同志，有事吗？”

她站在一个相对疏远的距离。

何长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遂而语气一肃。

“其实你过敏住院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调查。”

“昨天回去后，我又去找了在后厨帮忙做饭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个人说，海带本来是泡着水的，但后来她去拿海带打算凉拌时，其中两盆里的水几乎没有了，只有泡好的海带。”

“而旁边有户邻居家的孩子，说他爬墙头玩的时候，看到有人端过海带水。”

“当时他还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端这个。”

“虽然他没看清对方是谁，但那天人那么多，肯定有人看清，能找到直接证据抓到对方身份。”

沈白蓉针对苏清禾做的事不只一件。

苏清禾早就想过一劳永逸，连带对方有可能窃取她技术这件事一起算账，所以才设定下成果交流会这个时间，这次只向宋明远要了设备和钱。

没想到在这个期间，何长青早因此坐下这么多准备。

她有些过意不去，挑拣着将后续处理告诉对方。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上心。”

“毕竟是亲姑姑，我这个当侄子的当然得上心，”何长青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但对方做的事确实可恶，就算你这次以此换取了好处，起码的证据还是要掌握。”

“我继续帮你收集证据，等你什么时候想用就找我，怎么样？”

苏清禾：“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无亲无故的，对方主动愿意帮忙…

“无妨，”何长青像是能看出她想法似的，“一个是为了我姑姑，另一个也是为了姑父家的。”

“宋明远好歹算我的表弟，不想他一直被沈白蓉骗。”

苏清禾同情地看着何长青。

有这么一个亲戚也是糟心，而且她并不觉得对方能劝得过。

她叹口气：“不好说，但还是祝你成功。”

何长青被逗笑：“哈哈哈，有这么难说吗？”

苏清禾语气不乏同情，以及感同身受。

“等你劝过几次，就能体会了。”

就像她面对宋小军一样，根本不好意思跟人说，那个糟心玩意儿是她亲自生下来的。

实在是太丢脸。

何长青又说了几句。

许是过去跟着周老的时间长了，经历过耳融目染。

苏清禾惊奇地发现，对方对于物理研究方面竟然还能聊上几句，虽然没办法深入探索，部分地方残缺，张冠李戴，但说出的一些观点也较为新奇，甚至还有很多实践观察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