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辞回头看他，眼神冷冷的。

顾时刚看穿他，正兴奋着，话也不停。

“姑姑就在外面，你信不信我跟她说，告诉她你都是故意的？”

“全都是耍心机，明明有自来水，还去水井打水，把自己弄得一身湿，连衣服都没了。”

“爹都不知道害臊，我们老师都说了，在外面不能随便脱衣服…”

顾江辞默默回里屋换衣服。

换好衣服，他又看顾时一眼。

“不许乱说。”

这才离开。

顾时在后面窃笑。

姑姑不来不知道，刚发现爹还能这么有意思。

见顾江辞出来，苏清禾顺口问了句。

“你和小时在说什么？”

顾江辞脊背瞬间挺直，五指并拢，手掌向内紧贴裤子中缝，目光坚定得像是要宣誓。

“没说什么。”

苏清禾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就随口一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会是…”

“我们没！”顾江辞抢答，斩钉截铁的。

苏清禾恍然：“你们果然是在说我坏话！”

“我…”顾江辞声音忽然小了，“我们真没。”

苏清禾很善解人意。

她洗好菜，拎起边上的菜刀，一刀剁下。

握着刀，抬头对顾江辞笑。

“说了也没事，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砰！

又一刀。

顾江辞：……

切菜的时候说这种话，他是信呢，还是不信更好？

他选择接过刀：“我来切，你歇着。”

经历过先前，近距离接触时苏清禾有点不敢看他，竟真让他拿走刀。

她坐下没话找话。

“你除了在科学院以外，平时还坚持锻炼吗？”

顾家人大都是队伍上的，所以从小对家里孩子的训练也是这个方向，只出了顾江辞一个与众不同的。

所以顾江辞身手好，能打得过宋明远这件事，她从未觉得奇怪。

就是这个身材确实…咳咳…

打住。

苏清禾一脸正色，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顾江辞腰板挺直，有条不紊切菜。

“没有特意锻炼，就是平时走路多点。”

苏清禾想起顾时说，顾江辞这五年，一直在找她，是走的找她的路吗？

她没问，转身回屋。

“我去看看小时作业写完了没有。”

这里再次剩下顾江辞一个人。

他望着苏清禾的背影，却想起从前。

苏清禾是被家人宠着长大的，家里环境和睦，本人学习成绩又好，人也聪明，从来是被人夸赞的对象。

和他完全不同。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正被父亲训斥，说读书无用，不如多锻炼，等到十几岁就往队伍里一扔，总能出人头地。

是苏清禾站出来反驳，明明自己都是个孩子，却能引据经典，据理力争，将父亲说的哑口无言。

面对苏清禾这个不属于自家的孩子，他不能动手教育，气得火冒三丈，叫来苏启章。

苏启章不像这个年代的父母，被上门告状先训孩子，而是温声细语询问，做出自己的判断。

他告诉父亲，苏清禾没错，并看到他的天赋，为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