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战看了眼陈宇，陈宇继续装傻。

陈轩情绪失控，眼睛泛红，“我读书读到一半便辍学了，家人重点培养陈宇，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份廉价的劳动力，所以、所以……我恨他！”

韩战悠哉地点起烟，问：“陈宇为什么要为你的无能买单？”

陈轩欲言又止，他失落地拿起了果篮，准备离开，“反正这些破东西你们也看不上……”

陈轩的痛诉让陈宇心里不是滋味，大哥说的是事实，从小家人确实比较偏袒自己，可他没想到会对他造成这么大影响。

“哥……”陈宇终于说话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由于在车上体力透支，陈宇看起来很疲惫。韩战握了下他手，说：“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他看陈宇忐忑不安，没有离开的意思，又说：“放心，我来处理。”

陈宇又叫了声“哥”作为道别，然后起身向卧室走去。

他刚走，陈轩又坐回沙发，对韩战说：“我弟很听你话啊，他还提咱爸妈的事吗？”

韩战吸了口烟，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别他妈兜圈子！”

陈轩咽了下口水，为难地说：“最近我手头有点紧，房租快到期了，想问陈宇……借点钱……”说完，他拿起水杯想喝水，却被韩战拦住了。

韩战：“借多少？”

陈轩：“二、二十万吧……”

韩战笑道：“水凉了，我帮你换。”

陈轩：“没、没事……我不是那么讲究的人。”说完他心想自己是问陈宇借，又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韩战抢过杯子，倒了杯滚烫的开水，说：“喝吧，喝完我借你。”

“啊？”陈轩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接转账还是怎样？嗯？”韩战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不得不说陈轩和陈宇长得还是很像的，但气质却判若两人。

陈轩盯着那杯开水，难以置信地问：“可是……水还很烫……现在就喝？”

“趁烫，低于度你的二十万就打水漂了。”

陈轩深吸口气，看来韩战不出这口气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今天不喝，日后就没有下文了，他只能像方姐说的那样离开A市，滚回老家。他拿起水杯，烫得手指都捏不住，只能裹着袖子捧住。他怯生生地看了眼韩战，眼神恐惧又倔强。

韩战似笑非笑地靠在沙发抽烟，等待欣赏陈轩的表演。

陈轩闭眼，一咬牙闷头往嘴里灌，滚烫的水从口腔冲进喉咙，如一团烈火钻入嘴中，烤焦了双唇、舌头、食道……一路烧到胃。他疼得都出不了声，整个人翻下了沙发。

韩战穿了双黑色拖鞋，而陈轩正好倒在他脚下，疼得忍不住眼里都是泪。韩战一愣，没想到这个伪君子的哭相和陈宇那么像。他条件反射似的一脚踩在他脸上，问：“爽吗？”

陈轩脸色苍白，唇上都是血泡，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呜地点头。

韩战打量着他痛苦的表情，鞋底在他脸上碾着，“还算有骨气。我言出必行，把银行卡号给我。”

陈轩收到二十万转账后，大着舌头连连道谢，连滚带爬地逃出公寓。

韩战看他狼狈逃走的样子，默默笑了，自言自语道：“真像一条野狗。”

此刻，陈宇走了出来，皱眉盯着韩战。

韩战扭头问：“我做得过分吗？”

陈宇：“过分。”

韩战：“你哥是欠教训。他拿了二十万，我也没逼他还。如果你真觉得我过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你不是一直在静观其变吗？”

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那杯水，是陈轩倒地后韩战看他的眼神让陈宇心里很不舒服。那是赤裸裸重口调教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