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烟的手抖了下。不用回头,会这样叫自己的只有一个人。
行李箱滚轮拖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静。一只胳膊搂上了自己的肩,从自己手上夺走了烟。
“怎么?打算搁这守夜呢?”
男生总算偏头望了过来,不是印象中凌厉暴躁的凤眸。难得不好斗的凌天,让水云怪不习惯的。
“你来干什么?”
声音听着有些哑,低头看着散落的烟头,水云轻笑了声,
“我来接小烟枪回家啊。”
回家,回个屁家。
侧身躲过水云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靠着墙,是他少有的心平气和,
“水云,我问你个问题。”
抽了口从人手上夺过来的烟,依旧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问。”
“为什么要玩那个游戏?”
“我说过了啊,我想操你。”
男生握了下拳,告诉自己冷静,“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设那个赌注?”
水云吐了口烟,总算收了笑。
这是他们第一次不带伪装地相望。一个放下了扎人的暴躁,一个放下了虚伪的笑容。隔着烟雾,朦胧了对方的五官,却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自己。
“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凌天愣了下,他从没想过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啊凌天。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上你,那我应该帮你。”
水云扔掉燃尽的烟头,低头踩灭,继续道,
“毕竟我意淫了你三年,如果真的是喜欢你这么个破崽子,那就当是对自己的惩罚...”
“我看你有病吧。”
话被男生的骂声打断了,水云也不在意。毕竟他也觉得凌天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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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病。所以现在能跟我回家了吗?”
凌天没吭声了,偏过头躲开了自己的目光。又执拗地望向那个灯火通明,已经不属于他的家。
水云叹了口气。他知道小崽子在想什么。
如果自己是从未拥有过的恨,那他就是得到又失去的悲。
这两种情感都太痛,不分上下。
走上前,第一次,揉了下他弟弟的脑袋,
“别看了。”不疼吗?
凌天偏了下头,躲开了他哥的手。眼角一滴小水珠被路灯映射得闪着光,悄悄流到了下巴尖。
“凌天。”
水云皱了下眉。这是他第一次见人哭。是之前被揍得那么狠,他也没见过的小金豆。
“水云。”
“嗯?”
“你想玩我可以陪你玩,反正都是我欠你的。”擦了下下巴的湿润,继续道,
“一个坐牢的老爸,一堆债主。我做了他十八年名正言顺的儿子,这些我来就行。”
啧,这小金豆怎么就一落就不停下呢。
望向面前的人儿,认真得一字字说完,
“哥,别真的犯病。你早该离开这儿了。”
操。小崽子哭起来怎么是这样的。
看着一点没有之前春梦里的欲,全他妈是酸疼酸疼的。
水云没移开目光。他不会安慰人,只能抬手帮他抹掉一道道泪痕。那声哥,叫得他猝不及防,简直跟烟头碰着心脏似的,又烫又疼。
“别哭了。我定的赌注你他妈在这儿操什么心。”
...
叹了口气,一把拽过的人儿的手腕,左手拎着行李箱,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
“陪我玩儿就好好玩,担心你的屁眼就行了。”
今晚的人很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