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捡起了散落的书,董朝铭递给面色红红的郁楚,郁楚小口地喘,沉默着伸手去接,一片寂静中,董朝铭似无意般开口,

“郁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葡萄味?”

相触的指尖像是瞬间喷发的火山,流出的岩浆烫得郁楚即刻缩回了手,她眼神晃动,难得地接不上话。所幸奇怪的反应终于逐渐消退,郁楚撑起身子,避开董朝铭的皮肤,抱过了自己的书。

“没有。没闻到。”

像是印证她的话,那股甜香一点点淡了下去,直到再难以捕捉到一丝一缕。

董朝铭转头盯着郁楚迅速离开的背影。

是错觉吗?

...

不是错觉。

郁楚几乎脱力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似乎事情在董朝铭的问句问出的那一刻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身体怪异无法言说的反应,周身发出的葡萄味。

她的确生病了,可她从未听说一种会让身体散发香气的病症,郁楚环顾四周,旁边的人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她捏紧了手中的笔,

今天是董朝铭,明天呢?他们也会闻到自己身上收放并不自如的味道吗?

董朝铭随手把手里攥着的纸巾丢了,靠在椅子上,眼睛放空似的向前望。

“空调没开?”裙紸号〉三$貳 0医凄%0-凄→医肆六←

储翊斜他一眼,

“怎么可能,”下巴往天花板上一抬,“那不好好的,二十四度。”

董朝铭瞄了瞄,的确照例开着相同的低温,但他莫名感觉燥热无比,伸手解开校服领口的扣子,深吸一口气,随即整个人僵住。

他又闻到了葡萄的味道。

一股股甜味涌向他,像是精灵扇动着翅膀在他周围,挥舞手里的羽毛捉弄得他一颗心胡乱颤动,又带着小钩子引着他去寻这味道的源头,董朝铭控制不住地用眼神锁定前排的那个背影,散下来的头发盖住了她修长的脖颈,董朝铭忽地心烦意乱起来,他莫名起了股冲动,想去掀开女生的头发,再用什么去重新覆盖住那一小片底下的肌肤。

用什么?

他企图用什么?

董朝铭不敢再往下想了。

别想,别再继续了,他努力拒绝着,可思路却不受控地奔跑。

他想用嘴,用牙齿,或者用手指捏住狠狠地揉搓。

这些心思不自主地冒出来把董朝铭都吓了一跳,却又羞耻地因为这些念头感到隐秘的兴奋,疯了,真是疯了。

“储翊,你有没有闻到葡萄味?甜的,很浓。”

储翊吸了吸鼻子,

“没有啊,哪有葡萄味?”

董朝铭再次深吸一口气,源源不断的葡萄味争先恐后地闯进他的鼻腔,他荒唐地扯扯嘴角,怎么会没有。

...

从那天起董朝铭总是不时能够闻到愈来愈浓烈的葡萄味,条件反射般,郁楚一踏进教室后排的董朝铭就能瞬间捕捉到一股甜腻,他几乎怀疑郁楚在书包里塞了满满的葡萄,所以仅是行走都让气味更加扩散。

好想吃葡萄。

董朝铭在气味中坐立难安,升起古怪且不适宜的食欲,想象着一株葡萄的果实落在他手里,两根手指捏住一颗,那小球颤巍巍的,没半点反抗能力,摆出任他折磨的姿态。他焦躁地用力碾碎它,薄皮下的汁液不堪重压,全部迸发出来,顺着他的掌纹一滴一滴地滑落。

他被这味道熏出幻觉了。

他必须要去找这颗葡萄。

郁楚在躲着董朝铭。

她也曾试图和董朝铭理性研讨为什么只有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而其他人不行,可那天晚上她跟在他后面试图快步追上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