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拿起?毛巾面盆,伸手拿起?盆架中间的肥皂时,手指微颤,这肥皂还是良馨省吃俭用寄给他的。
想起?以前的良馨。
卫远阳只觉双眼发涩,心口就像是有一把上了锈的锯子在不停地锯,分秒不歇。
不是刀割的痛,却?比刀割更难忍,每一下锈迹都渗透到血液里,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良馨。
每时每刻想起?来,再想到当下良馨的态度,又是反反复复的疼。
他从来没想到过,也?没意?料到过,良馨竟然会?带给他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这下可怎么办。”
王红燕又急又气,“你当时就不应该三年都不回去一趟,更不应该在良馨去学校的时候,给她难堪,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你要是不把人逼急了,现在你已经是陆家的女婿了,你李叔也?早就调回来了,小东也?不会?还在农场里跟着受罪。”
卫远阳无声?看着母亲。
王红燕急得六神?无主了,没发现儿?子的表情变化,仍然在指责抱怨着:“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之?前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怎么能由得自己心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随心所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李叔和你弟弟,还有我,正在乡下吃苦受罪,你李叔每天?都在农场里干最?重的活,干了还要受人白眼,你弟弟天?天?被人骂狗崽子,他们生了病去医院都要走上.......”
“那我呢?”
卫远阳忍无可忍打断母亲,拿着搪瓷面盆的手指捏至泛白,“我刚满十八岁,没了烈属补贴,你就帮我去知青点报名下乡,我在乡下干最?重的活,被你们连累受人白眼,生病要走很远的路,身上还没有一分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
王红燕一怔,“你有良馨,良馨对你那么好,你在乡下过的日子哪能跟我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