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我刚从乡下?演出回来,就听说你结婚了,从前你没结婚的时候都没见?过你做家?事,怎么结了婚还不如单身,连被?子都要?自?己缝了?”

陆冲锋看了一眼来人是谁,低头抽针,“有事?”

他一低头,良馨看到姑娘脸上的心疼顿时又消失了,凶巴巴地眼神又朝她横了过来。

“冲锋,没人帮你,我来帮你。”

姑娘将拎着的罐头放在电话茶几上,蹲在地上就要?解开皮鞋的攀扣。

“你帮?”

陆冲锋抬头,“你是女同志吧。”

姑娘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鼓胀的胸口,“这个问题......很难看出来吗?”

“女同志,帮不了。”

有了顶针,方便?多?了。

陆泽蔚很快就将一面缝好,绕到另一面。

被?两句话说懵的姑娘,有点怀疑人生问:“缝被?子,不都是女人缝的吗?”

陆冲锋听了这话,再次抬头,眼神隐藏着不赞同。

看来封建旧观念,不止是男的有,原来连女同志自?己也?有。

“一床被?子,夫妻都要?盖,那么缝被?子就该属于夫妻共同生活事务,女人能做,男人也?照样该做,小王同志,你这种思想要?不得。”

姑娘的脸色突然变得像陆冲锋之前一样黑,“......我姓李。”

良馨突然笑出声。

小李听到笑声,脸更黑了,“冲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刚才是嘴瓢了吧,不记得我是谁?”

陆冲锋的视线从良馨身上收回,转头看着小李,“哦,是你啊,春来。”

“......春来是我哥!我是春娇!”

小李演不了,忍不住道:“你病的连男女都分辨不清了吗?”

“春娇?”陆冲锋恍然记起,“哦,春来的妹妹,你不是下?乡嫁人了吗?“

小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下?乡嫁人是春来的大姐,春华 ,我是春来和春华的妹妹,李春娇!”

陆冲锋一愣:“是吗?”

良馨难得忍俊不禁,手里搪瓷茶缸里的水都被?笑得震起水花。

她将茶缸放到一边,起身道:“请坐。”

小李对?于被?良馨当成客人招呼的口吻,极不舒服,因此无?视掉良馨,拿起网兜里的桔子罐头。

“冲锋,听说生病的人吃罐头好,我特地从供销社带回来两瓶罐头,今天太?阳大,你又出了汗,现?在吃最舒服了。”

良馨挑了挑眉,又坐回躺椅,拿起瓜子。

“好东西。”陆冲锋看了一眼,“罐头是稀罕东西,你自?己留着吃。”

“就是因为稀罕东西,我才特地送给你,要?是其?他东西,我就不送来了,你跟我哥关系那么好,我从小到大也?吃了你很多?好东西,你就别客气了。”

小李同志拿出一瓶罐头,朝着罐头底部拍了几下?,用力拧开盖子,先放到一边,再自?来熟的跑去厨房,拿出一个勺子,“冲锋,你快吃,可甜了。”

看着小李同志诚意十足,陆冲锋接过糖水桔子罐头。

小李同志立马露出笑容,用余光得意看了一眼良馨。

她和冲锋才是一类人。

趁火打劫的人,就算嫁了,也?算不了什么。

“太?阳大,现?在吃这个糖水罐头是挺舒服。”陆冲锋起身,端着糖水罐头,连勺子一起送给躺椅上的良馨,“吃完这边还有,春来是我发小兄弟,他妹妹送来了两罐。”

良馨在小李同志气得脸都青了的状态下?,接过罐头与勺子,舀了一勺糖水桔瓣送进嘴里,“甜滋滋,桔子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