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还是闭着眼睛不动,鼻吸鼻呼, 均匀吐气。
眼皮突然被手指贴住,围绕着她的眉骨打转。
“你睡着了才不是这样?,眼皮都在颤抖。”
早在军区大院,他都不知道近距离多少回良馨睡觉了。
陆冲锋低头亲住良馨颤抖的睫毛。
良馨抬手将他的脸拨开,拉开吊灯,“你大半夜不睡觉就在琢磨这个?”
“也不是。”
陆冲锋肯定不能承认大半夜的时间全放在琢磨这种?东西上了。
“我?前面是在思考射击考核训练,刚才要睡了才想到的这个,你会吗?”
“当然会。”
陆冲锋:“.......”
良馨打了个哈欠, “客人来家里吃饭, 当然要让人家吃好了。”
垂死病中突然注入一口新鲜气的陆冲锋,“客人......我?不是客人,为?什么也给我?剪?”
“你不是剥不开?”
“.......”
良馨拿起写字台上的手表, 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又打了个哈欠,“上次除夕夜,熬了一整夜, 好几天都没能缓过来,不要再吵我?睡觉了。”
陆冲锋一愣, “你除夕夜一整夜没睡觉?为?什么?”
良馨已经躺在枕头上睡着了。
陆冲锋帮良馨把被子盖好, 将她的手也放进被子里。
突然身体一僵。
想到了自己天天戴着的黑色手套。
一种?麻感突然袭遍全身, 像无数根小针似的密密麻麻戳着心脏。
这是郑小军那些?浮于表面的话,完全形容不出的感受。
他抱住良馨,温热的身体圈在臂弯里,柔软的脸颊贴着心脏,也是郑小军那小子完全不懂的体会。
陆冲锋双眸酸涩, 唇角却微微翘起。
良馨早上是被一阵豆香气勾醒,往窗边一看,阳光透射喜鹊登梅,一从喇叭小花也迎阳绽放。
仔细一听,厨房里传来了石磨的声音。
良馨随意将两条辫子编起来,披上棉袄,将被子叠起来,打开门往后院走。
后院厨房的石磨上流着豆渣,陆冲锋放下手里过滤的布袋,拿起葫芦水瓢,往大锅里盛入豆浆,满屋豆香扑鼻而来,良馨最后一丝困意,都被香跑了。
“你昨晚不是两点半还没睡?”
“睡到五点起来出操,六点回来磨泡好的豆子。”
良馨真是打心眼里既嫉妒又羡慕他的精力和体力,拎起热水壶往牙缸里倒水,"服务社不是有豆腐坊?想喝豆浆去那里买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
陆冲锋想,就算去外面的百货商店买一千双手套,也不可能得到良馨熬夜亲手给他织手套的感觉。
“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喝豆浆?马上开火煮一下就能喝上了。”
良馨回头,看他饱满的额头蒙了一层薄汗,凑过去,亲了一下。
陆冲锋手上拿着葫芦瓢,黑眸一亮,抬起头却只看到良馨端着搪瓷牙缸走出去的背影。
他蹭了蹭被亲过的脸,提起木桶,将豆浆全都倒进大锅,踩着大步绕到灶膛,点火烧柴。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良馨刷着牙,突然听到厨房传出歌声,鼻子发出轻笑声。
陆冲锋盛了两碗豆浆端到方桌,“剩下的豆浆我?拿到豆腐坊,请他们帮忙点成豆腐,家里没有卤水和磨具,中午我?早点过去拿。”
“你忙你的,我?过去拿。”
良馨拿出糖罐,舀了几勺白糖加到两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