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耳机看书,刚开始并没有听见雨声,直到一个惊雷乍响,他抬起头才注意到外面天色阴暗昏沉得厉害,雨滴又急又密,不断击打在窗户上。
沈昭平拉开了一点窗户,伸手把外面窗台上的盆栽拿进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风就钻进来把他桌上的书翻了个一团糟,他把窗户关上,右边的袖子已经几乎要湿透了。
他把袖子卷起来,走到厨房那边往下看。奔驰车还在,车灯和雨刮器是打开的。沈昭平转身回书房继续看书,等把书看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他把书放回书架上,又返回厨房去看楼下。暴雨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车窗上的水流几乎像瀑布一样滑下去,在地上汇成溪流。风势太大,吹落了不少树叶,零零散散地粘在车顶。沈昭平看见楼下老太太停的那辆三轮车里面已经积满了水,旁边有一盆被吹落的、打碎的花盆。
沈昭平拿了雨伞下楼,走出单元楼的时候几乎握不住伞,踩出去几步裤脚就洇湿了。他这次没敲驾驶座的车窗,走到后排拉开了车门坐上去,又很快把门关上。
束凌回过头:“怎么了?”
沈昭平看见束凌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他有点无奈:“别任性了,回去吧。”
束凌把头扭回去,低头吃手里的面包,说道:“不要。”
沈昭平说:“我说了我这里很安全。工作十年了不也就遇上这么一次,只是恰好被你碰上了而已。”
束凌不理他,只顾着吃面包。沈昭平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便开了车门转身上楼了。
束凌看见四楼的灯又亮起来,拧开矿泉水喝了口水。他有些烦躁地点了根烟,车窗开不了,很快整个车厢里都是烟味儿,他自己都嫌呛。
他把烟抽完,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找了个电影看。看了二十分钟左右,突然听见有人在敲车门。
束凌把车窗降了一半,摘下耳机:“怎么下来了?”
沈昭平举着伞,说道:“把后备箱打开。”
束凌按了一下后备箱的开关,沈昭平便往后面走去。束凌这才看见沈昭平手里拉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他有些意外,也顾不上太多,拉开车门直接跑出去:“要去我家吗?”
沈昭平蹙眉,把伞举高了一些挡在束凌的头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