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凌没动,说道:“你吃吧。”
沈昭平也没再劝,但也没关上门,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束凌便转身上了楼,把门关上走进餐厅。
他隔着塑料袋碰了一下包子,皱起眉:“凉了,热一下再吃。”
沈昭平坐下来,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想吃。”
束凌看他一眼,转身去厨房把粥盛出来,递了一碗到他面前:“那喝粥吧。”
沈昭平很慢地说“谢谢”,捧起碗喝了一口。束凌又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一个勺子,把勺子放进他碗里,接着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袋子里还有小菜,沈昭平看见束凌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在碗里,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说不上来这个画面是哪里有些不协调,便只是盯着束凌看,束凌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问:“怎么了?”
沈昭平一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他怔怔地说道:“你是左利手?”
束凌点头:“嗯,我一直都是左撇子。”
沈昭平想起束凌的烟盒是放在外套左口袋,拿扳手拧螺丝的手是左手,递给他袋子的时候伸的也是左手。束凌没必要撒谎,也不可能是装的,说明他千真万确惯用左手。
但沈昭平清楚地记得公安移交的案卷材料里写着,“受害人在反抗中从夹克内层掏出长16公分的水果刀刺向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夺过凶器,在搏斗中右手持刀捅入受害人左胸”,因为巷子里没有监控,这个细节是通过伤口形态和提取的指纹还原的,不可能搞错。
沈昭平沉思了一会儿,再次确认道:“你杀吴路平的时候用的哪个手?”
束凌放下筷子,平静地说道:“我没杀他。”
沈昭平便改口道:“当晚持刀的是哪只手?”
束凌看着他,回答道:“右手。”
沈昭平几乎是立刻问:“为什么?”
束凌不明白他问这些问题的原因,他低头把最后一点粥喝完,抽了纸把嘴巴擦干净,才说道:“想抗诉就去吧,没必要再问我这些。”
沈昭平却有些急躁地说道:“回答我。”
束凌却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先吃药,我再回答你。”
沈昭平立刻站起身,拿了杯子去接水。接完水又去拿药,他动作很急,拆包装的时候差点掉在地上。束凌先他一步弯下腰捡起来,把胶囊挤出来递给他。
沈昭平仰着头把药咽了,急切地望向束凌。
束凌坐下来,双手交握,沉吟了一下说道:“因为当时我左手拿着手机,情况来的很突然,我第一反应就是用空着的手去抢他手里的刀。他像疯了一样,我甚至分不清刀在谁手里,只想着先把他制伏。”说完,他抬起头,“这些我跟警察都说过。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昭平按住太阳穴,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了。”
但他又很快问道:“为什么没跟警察说你是左撇子?”
束凌站起身:“为什么要说这个?”
沈昭平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束凌没有法律知识,也没有判断能力,不会无缘无故去跟警察说这种看起来无关的细节。他摇摇头,说:“没事。”
束凌看着他,说道:“我走了。”
沈昭平还在想事情,并没有什么反应。
束凌又说:“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与沈昭平擦肩而过,打开门走了。
周一的早晨,钟国耀刚在办公室坐下来,门就被敲响了。他扬声道:“请进。”
沈昭平走进来,说道:“检察长,我想汇报一个事情。”
钟国耀示意让他坐下来,觑了觑他的脸色,说道:“没休息好吗?气色怎么这么差。”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