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想这一边是姑母和婆婆,一边是夫君,两人又都是厉害的人,娘子夹在中间也不容易,样样都要顾到。
程瑾知换了发饰和衣服,准备好了香烛纸马,去祠堂诚心祭拜,供奉了瓜果,在里面跪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
整个下午她轻松了许多,也打算好放下那些猜忌委屈,主动去找他。
他母亲早逝,父亲又没怎么管过他,对母亲十分在意也是自然的,她理该关心体贴,又怎能与他赌气?
所以到傍晚听闻他回来,她就拿了那一对印章出门。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去梳妆镜前看了看,重新插了钗子,又补了唇脂,这才出门。
进门时太阳已经落山,他房中已经点了灯,没有别人,就他一人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她走到书桌前,在离他四五步的距离站定,唤他道:“表哥。”
秦谏执笔的手顿了顿,却没有抬起头来,只是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写字,问道:“有事吗?”
程瑾知感觉到了他的疏离,有些忐忑,又紧张道:“我才知道初七是母亲的忌日……对不起,因耽搁在许昌,是我失了礼数,今日我已专程去祭拜过了。”
“多谢你有这份心。”他回道。
这一句话后,便没了声音。
她站在原地,过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不高兴?是因为我吗?”她解释道:“我姑母没和我说过忌日的事,所以我不知道……”
她一向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攻讦姑母用以讨好他的,但这一次,不知是真为了讨好,还是有那么一点怪姑母,她说了这句话,解释原因,撇清自己的关系。
秦谏抬起头来,看着她平静道:“没有,你多虑了,只是近日比较忙。”
“我以为是因忌日的事你不高兴。”她说。
秦谏淡声回答:“没有,我母亲也过世十多年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完,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
她不知说什么好,那两枚印章在手里攥着,竟然拿不出来他什么也不说,但脸上分明是冷漠。
隔了好久她才又问:“但我觉得表哥的样子好像是不高兴了,我却不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