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谏看他着急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事不能答应,他竟然还要准备,准备什么?打扮俊朗一些,然后准备几幅好字和他夫人一起探讨吗?
呵……
“你等等”秦谏已出了屋子,沈夷清又叫住他。
他回头:“何事?”
沈夷清到他面前:“若我真做了这书画院联络使,我第一个要招募的便是陆九龄,你可愿意?”
秦谏无所谓:“我有什么不愿意的,随你意。”
“你不怕别人说你就是运气比他好了?”沈夷清笑着调侃。
秦谏神色自如,不怕他调侃,缓声道:“运气也是人的一部分,我运气比他好就是我比他好,谁叫我天生运气好。”
沈夷清:“……你真欠打。”
秦谏面露得意。
他离开沈家时,天已见暮色。
走到路上,便见到天边露出一轮半圆的弦月,缓缓往天空爬。
街上悄静无人,他不着急,骑马踱步在街上,抬眼看那轮皎白的明月。
明月君……
想到这称呼,不由弯唇笑起来。因为她与明月熟悉,竟让他对明月也亲切了许多。
程瑾知在贤福院对完账本回来,就见秦谏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的庭院。
她进来放东西也不见他说话,忙了几圈之后终于主动问:“这么晚,表哥在看什么?”
“看竹子。”他回。
程瑾知看向窗外,月色下的竹林仍是那么静谧幽暗。
“今日不开心?”他突然问。
程瑾知连忙回答:“没有。”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略有犹豫,缓缓走过去,将手放到他手中。
“还说没有,我见你就不怎么开心。”
她只好说:“今日见到二叔,对我爱搭不理,好像不太高兴。”
“别管他,他是对我不高兴,与你无关。”秦谏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她:“你说,我这园子里都种牡丹怎么样?”
程瑾知好奇:“为什么要种牡丹?”
“给你戴?”
“我又没说要戴花,再说牡丹花期也短,这竹子长这么好。”
他拉着她到他面前,“来坐我腿上。”
“不要,被人看到多不好。”
“怎么不好,咱们在自己房里还不能随意坐了?”秦谏不由分说拉她坐到了自己自己腿上,抱着她道:“我想好了,种些牡丹,牡丹是四五月开花,再种些腊梅,白玉兰,这是冬天、早春开花,然后种兰花、银杏、菊花、秋海棠,如此便四季都有花,你想戴什么都好。
“还可以做个凉亭,让你在亭子里看书、记账,比屋里亮。”
程瑾知看向他,问:“你说真的?”
“要不然呢?所以我先好好看看这竹子,准备后面挖了它。”
程瑾知再看向庭院中,尽管她不喜欢竹子,但平心而论,这竹子排布得很好,很有那种竹林听风的幽静,就像许多诗章里咏颂的那样,对一个喜欢竹子的人来说,挖掉太可惜了。
“但这竹子长这么好,你又舍不得,为何突然要挖,我没有要改种牡丹。”她说。
秦谏道:“我是舍不得,所以我移些去漱石斋,至于这里,我想给你。我早出晚归,每日只有那么一点时间在这里,你却每日每夜都对着这里,自然是按你的意思来。”
程瑾知仍然看着他。
怕她猜出些什么,他又说:“当初安置这院子时,我要种竹子父亲就不愿意,说‘门前不栽竹,房后不栽树’,种了竹子,别的都长不了,又阴暗潮湿,易生蚊虫,我不愿听,非种不可,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