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门当户对,母亲绝不会同意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人家怎么想。”
秦谏没想到他还真有中意的,回道:“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就去问,你母亲不同意,就说服母亲。”
“想来就不可能,就如大哥要娶云姑娘都不可能,我就更不必说了。”秦禹道。
秦谏立刻道:“那不同。第一,我没有要娶她,最开始也没有,我自己也知道我是信口胡诌,所以没有去努力;第二,我已经先订了亲。你要是等订亲再反悔,只会更难。”
“但订亲你也不愿意,也还是订了。”秦禹反驳。
秦谏道:“那是因我当时没有想娶的人,我只是心烦,而不是想娶别人。还有你不要总提这些事,我不想听。”
秦禹沉默下来,不再说了。
秦谏看他的样子,有些恨其不争,只是门户问题,算得了什么问题?随后他就想起自己。
他明明想要追回妻子,为什么不争呢?
因为他觉得她已经想好了,绝不会回头,因为不想逼她,因为想给她自由,以及害怕她已经选择了陆九陵。
可是,他不一定要逼她,在他身边,她更可以做她自己愿意的,她能去江南书画院,就不能到京城书画院吗?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
至于陆九陵,他算什么,哪怕在自己的梦境里陆九陵都只是在和她一起写字画画,要知道他梦自己都是和她在翻云覆雨呢!
陆九陵离瑾知最近的时候,就是那通信的三年,那时瑾知一定是想嫁陆九陵的,但她有婚约在身,陆九陵竟也毫无表示,就在那儿写信,适婚男女,写什么信!
若当时陆九陵表露求娶的意思,瑾知一定会动心,随后陆九陵再来找他,他当时也会同意退婚,这样很可能就可以翻盘,最后就没他什么事了,可陆九陵错过了这次机会,让她嫁进了秦家。
现在呢?当初男未婚女未婚他都没做什么,现在瑾知还是他妻子,陆九陵很可能仍然什么都没做。
至于瑾知,第一她现在不会轻易想再嫁;第二以她的性子,绝不会顶着秦夫人的名头和人走得太近。所以他大可以放心,只要他们一天不和离,她和陆九陵就一天不会开始。
这一刻他决定去江州一趟。
一时间豁然开朗,长舒一口气,秦谏蓦地笑了笑,看向秦禹:“不管怎么样,可以试试。母亲不好说话,还有父亲,再怎么样,我也会支持你。”说完,他从美人靠上起身,拍了拍秦禹的肩:“早点去睡吧,‘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说完他便离开。
秦禹看看自己肩头,又看看他的背影,很吃惊,大哥竟然说他会支持。
不管怎样,他似乎有了些勇气……真的要试试吗?
……
端午时,秦谏去了江州。
他事先也没和谁说,就那么突然就去了,秦家这边带信都来不及。
先自淮水走了水路下扬州,再策马至江州,几乎用了最快的路线,日夜兼程,却也走了七八日。
一早打听好了,江南书画院今年开始试讲,招学生进书画院学习,一次学习只有一个月,课程不定,程瑾知就在江南书画院做讲书,教人写小楷,同时也是书办,管理书画院杂务。
而陆九陵也是讲书之一,还常常参加书画院雅集,又与书画院其他画师一起出了本画集。以往常在外游历,但从去年到今年,只去了一次白帝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江州这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谏到江州时,正是中午。
先去了兄妹二人住的小院,门房并不认识他,告诉他主人都不在家里,又问他是何人,他没说,径直去了江南书画院。
显然这院子是租来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