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梅毒还是艾滋?”黎里是真的有些慌了,父亲开车出事故,所以他挺怕自己开车,每次都开得很慢。因为借钱投资失败亲戚总是来要债,所以黎里也很不喜欢跟人借钱,宁愿累死累活想方设法的赚钱也不轻易开口去借。而因为父亲一直生病在床,所以他也挺怕得病,从知道自己是喜欢男生的那一天开始,虽然他没有余裕去谈恋爱,但卖身的时候还是会很在意对方是否会有传染病。

就连宴霁老谈女朋友出去开房,他都经常叮嘱对方记得戴套。

所以现在一听说自己接触过可能是梅毒或者艾滋病的携带者,他心里就有些发毛。

要真被传染了,前一个治疗要花很多很多钱,后一个则是绝症,哪一种都不好受。

宴闻道:“不知道,只是听说的。”

他不像是会在背后随意嚼舌根的人,能说出这种话,那应该就是实情。

黎里心里更毛了,惴惴不安地道:“我就凑近了跟他说了两句话,应该不会被传染吧?”

“不会。”

旖旎的气氛在这种话题下被打散了,黎里从浴缸里出来,正要去捡自己的衣服,宴闻已经打开衣柜,将一件衣服递给他,“暂时穿这个吧。”

他拿的是一件睡衣,很宽大的棉质短袖开衫,黎里接了过来,有些发愁,“穿这个我不好回去吧。”

宴闻道:“在这里睡,我明天早上开车送你去学校。”

黎里看了一眼他的床又看向他,“睡你床上?”

宴闻顿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黎里顿时将睡衣穿了起来。

宴闻的衣服对他来说本来就大了两个号,何况是对方的睡衣更是宽松,下摆又长,他裹在身上恰好能遮掩住屁股腿根。只是这样一穿,原本平平无奇的一件睡衣就被穿出了诱惑的效果,特别是他没把扣子都扣上,胸前便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

他肤色白,上面留着的吻痕就显得很明显。

宴闻一眼扫过,忍耐住了再看一眼的冲动。他套上睡裤后便开始换床单,床单上一片狼藉,之前喷在上面的水液都还没干,甚至能看到一小片暗色的血迹。

看到那片暗色,宴闻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克制不住的涟漪来。

他确实没有那种需求,哪怕是对未来的另一半也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是处女。可他没法不在乎。

铺好新的床单,将自己的衣服和黎里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去洗了,再出来的时候便看到黎里坐在他的床上捧着手机。

宴闻看了一眼,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网上银行,找到黎里的账号给对方转了一笔钱过去。

补偿款。

黎里的手机有银行短信提示,点开信息,看到转入的金额时,黎里愣了一下,再抬起头来时就露出一个极甜的笑容,“谢谢老板!”他很快又有些心虚,“也太多了吧?”

宴闻给他转了八万。

宴闻淡声道:“挺值。”

是挺值的,他经历的性生活不多,按次数来算五个指头都数得清,而且都是挺久远的事,滋味全然不记得,只记得没有今夜的好。

黎里跟他身体的契合值很高,高到让他甚至有再要一次的冲动。

“但我之前已经收了三十万了,再收这八万也太多了,要不我退一点给你?”后面这句话黎里说得挺艰难的,他太需要钱,所以对每一分钱都很看重,让他把入了口袋的钱再退回去,对他来说实在很肉痛。

宴闻道:“你之前不是提议治好我了收我十万?”

黎里想起这回事,有些好笑,“……哪有那么容易能治好,宴闻,你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同性恋吧?”

宴闻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