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声音在暗夜中游荡,又棉又软,光听声音就缠的人酥麻,惹人怜爱。

傅燃阴冷,在深夜如同鬼魅,眼神黑漆漆的,如刮骨刀一样锐利:“谁派你来的?”

姜娇声音软糯悠长:“傅先生,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别的办法。”

傅燃的枪缓慢往前,直到抵在她心脏,声音冷硬:“你知道,我审人的手段很多。”

“把人一刀一刀刮了,你的意识还有,但是你的肉会一片一片离开你……”

姜娇柔柔的:“傅先生……您相信我……”

傅燃:“还有一种也挺有意思的,把人吊起来放血,能吊好几个小时,地上的血一点一点……”

姜娇呼吸顿住,想到放血,不由自主想起以前在鹿家每次被死死抓着手腕放血,看着血一点一点离开自己,浑身开始冰冷。

她眼神雾蒙蒙一片,雾气化成水汽,凝结成水珠,挂在眼角。

傅燃皱眉,这么不禁吓么?

姜娇浑身发抖:“傅先生……”

她伸出皙白的手指,握住枪口,放在自己心脏位置,直直的看向傅燃:“要不,您一枪,杀了我吧。”

她凄美一笑:“其实,我也没那么想活。”

柔中带着凋零肆虐的美感。

傅燃冷笑,手指勾向扳机,机械声在暗夜让人惊醒,声音阴恻恻:“你以为我不会?”

姜娇咬着红唇,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浑身发抖。

傅燃收起枪,声音温柔的像能掐出水来,温热的手摸着她白皙柔嫩的脸:“瞧你,晚上聊个天而已,怎么这么认真呢?”

指尖沾染了泪珠,黏腻冰凉。

声音隽永,尾调轻慢像是调情:“我哪儿舍得呢……”

姜娇睁开眼,瞳孔微微放大,黑眼珠因为惊讶带着些亮。

傅燃伸手把她拉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耳语,暧昧缠绵:“我卧室还没死过人呢。在这儿打死你,你会流一床一地的血,变成鬼,每天看着我睡觉,带女人回来睡,用什么姿势睡……”

姜娇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面红耳赤。

“我……会投胎的……”

傅燃眯着眼睛看她:“是么,不恨我?变成厉鬼报仇?”

姜娇想了想,乖软:“打,打不过……”

傅燃低声笑了一下,躺下,打了个哈欠:“我睡不着,你哄我睡觉吧。”

姜娇不知道他这个急转弯是怎么转的。

不过才明白,他嫉妒别人睡的好是真的。

难怪三番五次折腾人。

原来根本没睡。

这个跟小孩闹人是一样的。

姜娇伸出手,温柔在他身上轻轻拍,哼着儿歌:“亲爱的小宝贝,你快快睡,睡醒给你买只鸟,如果那只鸟儿不唱歌,我会给你买辆车,如果那辆车儿不会跑,我会给你买块糕……”

声音柔美,在暗夜里,像月光铺满整个房间。

傅燃从来没有被当成孩子哄的经验,又新奇又有一种无声的暗流在心底涌动。

真的睡着了。

姜娇边唱边想,傅燃就不怕她把抽屉里的刀拿出来,捅他一刀?

她摇了摇头,不怕,只要不能一刀毙命,死的人一定是她。

而一刀毙命没可能,快狠准刺入心脏,都不能让他马上死。这种人,有一秒钟喘息,他绝对会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

她就真的乖乖看他睡觉,看到天亮。

五点半,傅燃准时睁开眼睛。

看着姜娇白皙困倦的小脸,眼睛下微微乌青。

正撑着眼皮看他。

他一睁眼,姜娇吓的一激灵,眼睛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