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神色倦然，没在意被枪指着。

懒散抽出一根烟，悠悠点燃，浅蓝火苗跃起，随意吸了一口，他手上还有伤口，血渗了出来，沾染到烟上。

烟圈散开，烟雾把两个人裹在一起，傅燃身上烟味、雪松味、血腥味合着散漫的攻击性，逸散开，往姜娇皮肤里钻，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这种散漫，像是能凌迟处死一个人，钝刀子拉肉似的。

拿着枪的人紧张，而被指着的人，反而极为放松。

傅燃拿着烟的手，在烟灰缸磕了一下，灰烬掉落，他突然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有个悍妇老婆？夫妻感情还好吗？”

姜娇：……

应峰：……

张文庆：……

十几个人：……

姜娇有些结巴，不知道傅燃想干什么：“挺好的。”

傅燃吸了口烟，人飘飘遥遥，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继续问：“老婆管的太严，你习惯吗？”

姜娇：……

她：“还行。”

傅燃眉头微皱，声线很淡：“还行就是不行的意思？”

姜娇：“还行是能忍的意思。”

傅燃低头笑：“能忍就好。”

刚才的紧张氛围随着他的一笑，松了不少。

姜娇纳闷：“傅总的意思是？”

傅燃悠然：“不能忍我给你换一个啊。”

“我认识的温柔的可多了。”

“你想试试么？”

姜娇：……

应峰：……呵呵。

夫人要是说想换，傅总能当场把她的骨头捏断，再找个温柔的护工。

姜娇不明所以：“不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回去和和睦睦跟，呃……悍妇老婆过……”

傅燃听见这话，抬眼盯着姜娇，意味不明，噙着笑意：“是么？”

“那我不放也不行了。”

傅燃抬眸，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出去。”

所有人都举着枪，枪口黑漆漆对着姜娇，表情紧张，警戒森严。

应峰枪口很稳：“可是……”

傅燃冷声：“出去。”

声音又变得温柔了些：“你们会吓着陈少的。”

“你看，都逼着他拿枪指着我了，都是你们的错。”

应峰：……你确定不是你吓的？

他叹了口气，对着拿着枪的十几个人挥了下手：“出去。”

十几个人“刷”收起枪，步调整齐，训练有素，走出去。

傅燃对应峰：“你也出去。”

应峰：……

他恳求：“傅总……”

傅燃冷森抬眸：“怎么？我聊个天，你还要看着？”

应峰深呼吸，可是夫人很危险啊。

他只能收起枪，拉着张文庆出去。

张文庆是看明白了，到了门口，犹豫了半天，下决心，问应峰：“我去整容还来得及吗？”

应峰：……

张文庆用奇怪的眼神审视应峰：“这就是你多年跟在傅总面前，能获得他信任的原因吗？”

“你不在意他……找新的吗？”

“考虑我试试么？毕竟……我是熟人……”

应峰：……

想解释，又不太好解释，也不能把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