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藏着事,我知道。其实,我只是不明白,你那么爱你的妈妈,还有妹妹,一心维护她们,为什么要接受保送去厦门?你妈妈总是要回海城去养病的,四年的时间里,会有谁像你一样陪伴她?”
宁云熙背过身,手松开:“我身不由已。”
吴忧从他的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发抖的后背上:“宁云熙你的心里有妈妈,有妹妹,有学业,未来有事业,朋友,地位,可你从来没有一个我。”
宁云熙身子震了一下,回过头。
她继续道:“我做云恩的替身很累,很累,我想做回我自己了。你别恨我,你恨人的方式很可怕,其实左一鸣只是想知道云恩好不好,他的可怜你不懂。”
吴忧走时,宁云熙的后背上有一片湿痕,她走了,把眼泪留给他。
再开学时,高三冲刺的号角吹得扑天盖地。
老师们总是在腋下夹着试卷,进出各个班级。
陈俊轩一如之前,总会来学校晃一圈,他给同学讲题,游走在各间教室里。
只是他再也不进三班的教室。
这一下苦了唐琴,每天把不会做的卷子夹在一个本子里,跟在他的身后,随时他有空,就随时问。
那时同学们会奇怪,为什么有问题不问老师,反而乐意问同学。
刘红面对那些发育有些迟缓的男生们的提问,只有翻白眼的份。
徐荣桦会在拿着手机,给自己喜欢的明星转微博时,时不时抬头给众人解答一下心中困惑。
“问老师,老师会越教越生气,问同学,同学不会生气,最多不理你。”
“在权威面前,有时对都对得不理直气壮,要是错了,更是罪加一等的感觉。”于跃龙说出了大多数同学的心声。
前排的男生们,低头奋笔疾书,连头都不抬,偶尔站起,也只是活动一下身体,又继续坐下,像一架永不停止的机器,不断把成堆的试卷,一题一题的做下去。
吴忧支着头,把之前的几套英文试卷做完,听了一会听力后,埋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看到刘红那张放大一倍的脸,直接怼到了她的面前。
“呀……”她蹭从椅子上坐起,摸着嘴巴,“老师来了?”
“老师来了也不会对你们这种学生怎么样,看你上午自习就做了两张英语试卷,他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吴忧拍拍心口,神圣的老师,没有因为她睡觉批评自己,真是太感激了。
已近高考,老师们也对同学客气不少,除了激励加督促,不再会用尖锐的话来刺激他们。
至今天,吴忧都记得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话:“你们参加高考,进入大学,就是人生站上了另一个平台,但这个平台只是一个基础,不是唯一的人生基础。你们只有拼过命后,才不会在事后来后悔。
拼命,就是在跟上千万的高考生,在纸上打架。
赢了的可以暂时拥有三到四年的美好时光,败下的,要么再战,要么去另一个人生平台,跟现实生活做一个整合。
在那一刻完成人生的转折,把美好放在心里,从头到脚,重生一次,方能融入社会。
离开校园的保护,迎接你们的可能荆棘载途,光怪陆离,同时生机盎然,充满机遇。”
下午下课时,于跃龙跑到讲台上,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说:“三班的女生们,今天下午我们要跟文科班要搞一次4*100米的接力比赛,只占用大家半小时,愿意参加的都来。”
刘红从椅子上跳起来:“早做什么去了?以前三班弃权都弃成瘾了。”
于跃龙:“所以,我们要在毕业之前,打一个翻身战。”
“翻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