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根烟慵懒叼在嘴里,深吸一口点燃,吐出一口烟雾后,才转头看向那男人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们那么大个律所,还缺我这一个客户?”

沈厌听到他的话,都被气笑了,两手撑在他办公桌上,略压低身体问:

“你这什么意思?昨天通电话不是说随时可以签约吗,现在又故意跟我推脱,你不会真想跟我妹妹签吧?”

“我家老头子还没死。”霍庭州再吸了口烟,烟雾里的俊脸有些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你大哥找好律师,做好万全准备,你家老爷子就是顺手拔氧气管的事,你以为多难?

这打官司就跟上战场一样,别人都万事俱备上战场了,你连兵都还没集齐,你拿什么和人家打?”沈厌冷哼。

这打官司首先是要找出自己的优势,还要找出对方不利的证据,没有证据就要提前制造证据,这是要提前筹划的。

“我心里有数,皇上都不急太监急什么?”霍庭州瞟了眼他,只轻飘飘甩出这一句。

“你……!”沈厌被气得脸都绿了,我是太监?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这男人的嘴太毒太欠揍了!

他双手环胸的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这男人突然这么反常,不会真跟妹妹有关吧?

“你不会真想找简柠打官司吧?她可只是个小助理!你想被坑的一无所有吗?”

“逗她玩玩而已,谁说我要找她打官司了?”他挑眉问。

“你真的只是逗她玩儿?”

“不然呢,你回去吧,别在我眼前晃。”霍庭州吸了口烟打发。

沈厌听他这么说,放心了下来,就说向来精明的男人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才是,就让他逗那个妹妹玩儿吧,正好给她个教训!

“简柠昨天跟你说了什么?”沈厌没走,好奇又问。

“没说什么,你们真跟她断绝关系了?因为什么?”霍庭州往精美的烟缸里弹了弹烟灰,眼皮慵懒一撩,看了眼他,也难得八卦。

“哼,是她突然抽疯跟我们断绝关系!我哪知道因为什么?这几个月她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欺负安安,性子也越来越坏了,真不知道她以前的乖巧听话是不是装出来的!”

沈厌双手环胸冷哼,想起那个犟拐公妹妹就愤怒得很。

霍庭州头枕在椅背上,嘴里斜衔着半截烟,头微仰着,沉默,这几个月见到简柠的次数很少,但每次看到,她都是很阴郁的样子

倒是沈安安很开朗,不是说她有抑郁症吗?

他怎么看简柠更像有抑郁症?

中午,沈安安的病房里。

她只是脚扭伤,昨天本就该出院回家的,但妈妈说要留在医院照顾姐姐,她也留了下来。

三哥是这医院的主治医师,特意把她病房换到了姐姐的隔壁。

“来,再喝点,多补充营养才好得快。”沈妈妈坐在病床边给她喂鸡汤,这是她上午亲自煲的。

“妈妈我不想喝了,再喝就要吐了,剩下的就拿去给姐姐喝吧,她伤得比我重。”沈安安推开了汤碗说。

“……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大度就好了。”沈妈妈放下瓷碗叹了口气。

安安刚回来的时候,虽然爱哭,也会嫉妒,却从不会争抢全家人的宠爱,她只会独自忍受委屈,还把他们往柠柠身边推。

真是大度懂事得令人心疼。

“姐姐从小就受你们的宠,我突然回来分享你们的宠爱,她不习惯也是正常的,我们就多给姐姐一些时间吧。”沈安安体贴说着,又推了推母亲:

“那妈妈快把汤拿去给姐姐喝吧,别凉了。”

隔壁病房里。

简柠一个人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