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显然十分满意这些餐食,他看上去对那些昂贵的食材并不陌生,用餐的时候,眉宇间偶尔会无意间地显出几分挑剔的神色。

他确实很会隐藏,但架不住男人久久不离的视线。

好半晌,江让尴尬的用一旁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唇齿,微薄的眼皮轻巧挑开,那黑色的瞳仁便缠上了对面的男人。

青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陆同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陆响甚至没有动筷,男人额角微卷的发丝微动,那双锐利的桃花眸微眯,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江同学平时喷香水吗?”

他说着,舌头微微动了动,黑眸中搅动着古怪的阴云:“你身上,很香。”

江让显然懵了一瞬,他平日里虽然很注重外表,但还没骚包到这种程度。

青年确定自己身上没什么多余的味道,除却洗衣液和香皂的味道,根本不可能有对方口中所说的‘香味。’

如此想来,对方说那话的意思便更像是某种暗示的狎昵。

江让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间,他迅速调整自己面上的表情,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他动了动手中的刀叉,轻声细语道:“陆同学,我不喷香水的,因为鼻子有些敏感,像烟味、香水味这些,一般都是闻不得的。”

青年的笑容十分得体温和,回应的也是滴水不漏,但落在男人的眼中,心尖却像是被细小的羽毛挠过一般。

因为在江让说这话的时候,那周身涌动的香味,浓得近乎能滴出湿润黏腻的水来。

陆响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对方这番话,更像是坐实了勾引他的罪名。

男人慢慢往后靠了靠,身体不自觉放松几分,他轻轻磨牙,似笑非笑道:“是吗?”

江让一瞬间有些食难下咽,脑海中的思绪千回万转。

青年十分清楚,眼前的男人和任他糊弄的周宜春全然不同,周家最多算是暴发户,陆响却是实实在在的有权有势,只要对方想,他每天穿什么裤衩对方都能给他查个明白。

于是,青年再不敢肯定点头,只是僵硬心虚地笑笑,不再接话。

“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响瞥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扫了眼垂眸乖巧的青年,勾了勾唇,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道道轻佻的笑意谈话声音。

“陆哥,进展如何?”

“哈哈哈,现在不会已经在床上了吧?”

“说真的,江让还真有心机,换做别人,陆哥刚表现点起意的样子,就该迫不及待扑上来了吧?他还真会拿乔。”

“不是陆哥,你什么时候能拿下啊,我们等着你带着‘嫂子’请我们吃饭呢。”

陆响近乎忽视了前面所有人的话,只回了最后一句。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盯着青年,慢声在不明所以的青年目光中勾唇道:“快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陆响从来没对一个人生出过这样的心思,他洁癖严重,近乎影响到了日常的生活。

一般出去玩也都是包的固定包厢,连位置都是专属的、提前消好毒的。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不说谈感情,他连靠近其他人都觉得恶心、难受。

江让可以说是一个特殊的例外。

陆响曾询问过医生,甚至特意提到青年身上那股浓郁到近乎令人发狂的特殊香味。

医生的意思是,因为基因的因素,男性的身上几乎不可能存在所谓的‘体香’,所以陆响闻到浓郁气味很大概率是对方喷的香水。

至于陆响为什么会很喜欢存在于对方的香水味,这就涉及到一种基因的选择。

换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