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护工哪里敢多留,苍白着脸看了眼江让转身仓皇离开了。
几乎是刚出房门,那清秀的护工脸色楚楚可怜的神情便陡然一变,青年蹙着眉,拨打了一个号码,半晌接通后开口道:“陈总,您吩咐的事情都做完了。”
“只是.......”青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被烫伤的手抖得厉害,他咽了口口水道:“那个疯子发疯太吓人了,我......”
手机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声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你不必担心以后被他报复,报酬会打到你的卡上。”
清秀护工这才松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他动了动胳膊,眼球微动,视线扫至病房中的场景,忍不住又打了个颤。
只见那个这些天任他如何勾引都无动于衷的beta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安抚住了情绪崩溃的omega,男人半坐在病床上,轻轻靠在青年的肩侧,眼皮轻颤,透明晶莹的眼泪一滚便落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终于找到皈依的避风港。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男人的视线慢慢转到门上的玻璃。
一瞬间,护工脑海几乎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浑身汗毛直立。
他看见那位戚先生慢慢对着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仍漾着湿意的睫轻柔地颤着,可那张惨白寡淡的脸却慢慢挤压生出另一种病态,他无声张开那泣血似的红唇道:“弄死你。”
护工再不敢多看,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戚郁慢慢收回眼神,他将脸全然埋在beta的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止住了周身应激性的颤意。
omega垂着眼,泪水涟涟地,竟像是受了委屈似地解释道:“江让,是他先对你心怀不轨的,还趁着你不在的时候故意刺激我,说很多生过孩子的omega都会被老婆嫌弃,我――”
他说着,竟像是哽咽了一般,半侧头,半双露出的眸透着深色的红晕。
江让不是不讲理的人,戚郁既然主动解释了,便是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加上omega刚生了孩子,小乖又那样可爱,他自然也没办法对男人过分冷淡。
于是青年便如男人所愿的那般,轻轻揽着omega的肩,宽大的手掌时不时地轻拍着对方的脊背,安抚着男人的情绪。
病房中一时间竟也算是温馨。
戚郁的情绪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男人便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他状若埋怨道:“老婆,你是不是又去看小乖了?我那么费劲地生他下来,你也不知道来多看看我。”
江让有一瞬间的无奈道:“先生,你不能这样喊我,这不合适。而且我不放心小乖,他还那样小,一个人待在那,我担心他会害怕。”
男人修长骨感的指节轻轻绞着黑而柔顺的发丝,轻声道:“他还那么小,懂什么?况且,我们连孩子都生了,早晚是要结婚的,难道你不想负责?”
江让蹙眉,提醒道:“先生,你已经嫁到李家了。”
戚郁轻笑,慢慢往回坐,那双黑而深的眸细细盯着青年道:“李家那个老东西不足为惧,事情比我想得更顺利,过段时间,他那个李家主的位置,就该换个人坐了。”
他说着,沉郁的眉头忽地涌上一阵浅淡的失落,男人轻声道:“还是说,你想让小乖以后一直被人议论身世、被人嘲笑没爸爸?”
beta喉头一哽,眉头紧蹙,面上竟显出了几分犹豫的神色。
戚郁微微眯眼,继续显出一副愁态道:“我知道你一直纠结与杭柳的口头婚事,担忧对方的生死。”
“江让,”男人眸光带着种深刻的蛊惑与黑暗,他轻轻动唇道:“可你本也不是因为爱情而与他订婚,何必非要为此困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