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怪异的喉头鼓胀让alpha瞬间周身僵硬。

陈景旭面色阴郁,额边的碎发揉乱了似地耷拉在眼皮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beta半弓着腰身,捂住嘴唇抑制不住地干呕。

青年看上去痛苦极了,他无力承受反胃的痛苦,这样的反应像是孕吐,可陈景旭却再清楚不过,江让只是在恶心他。

恶心到,只是接吻,便会生理性反胃。

男人抬眸,痛楚般的神色从他晦涩的眸底一闪而过,他忽地抬手,用力扇了自己几巴掌。

刺耳的‘啪啪’声在房间内无比清脆,江让近乎茫然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alpha白着一张脸,声音灰暗而低微,像是寺庙里漂浮的烟灰尘埃。

他道:“对不起,江江,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男人的额头浮起细密的汗,就着那苍白的肤色,整个人像是即将要融化入空气,他的声音慢慢变了调,近乎卑微哀求:“我不奢求你立马答应我,但江江,求你别离开我。”

陈景旭红着眼眶,慢慢解开袖口、衣衫,在江让瑟缩的视线中,露出手臂、身体上斑驳刺眼的伤痕。

他落着泪低声道:“江江,我只有你了。他们把我接回家,日日夜夜的鞭打羞辱,他们以我痛苦为乐,每次苟延残喘、以为自己快要彻底死了时候,我靠想着你熬过来。”

“我想你抱着睡觉时的温柔、我想你哄我时的小心翼翼、我想你挡在我身前的认真坚定......江江,或许我真的有做错的地方,可是、可是......”

男人眼眶通红,哽咽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不懂怎么爱人、也不懂怎么才算珍惜,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只教会我去抢、去争、去骗、去恨。江江,我可以变得更好,只要你愿意,我就还是小旭、是那条跟在你身后摇尾乞怜的狗。”

江让轻轻垂着眼,或许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的干呕反应已经好了许多,青年半抬起那张稍尖、漠然的面颊,好半晌,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陈景旭,我可以原谅你、可怜你,教你如何爱人、如何学会珍惜。”

眼见着男人的眸中升起希望的水雾,青年平静道:“只要你放我出去,告诉我阿柳的下落。”

alpha忽地浑身微颤,他白皙的面颊猛烈地涨红起来,眼白中溢满了红血丝,像是再也无法伪装了一般,男人近乎恨意地贴近青年,额头压着额头,喑哑的嗓音中带着不死不休的恨。

他一字一句道:“江让,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你还是想着那个没用的男人,他就那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当初,我就该让人先将他捅死,再丢下悬崖。”

“啪――”

又是一巴掌,男人的脸顺着极重的力道偏了过去,满脸阴翳。

江让浑身颤抖,他红着眼、哆嗦着唇嘶声道:“你给我闭嘴!”

陈景旭深深呼吸一口气,深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青年,咬牙切齿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江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去的,你只能爱我,只能想着我,谁敢靠近你我就剁了谁的手脚,割谁的舌头。”

beta眼中慢慢涌上恐惧,他抖着唇吐出两个字:“疯子。”

男人笑得神经质:“江江,我是属于你的疯子。”

江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瘫软在墙边。

陈景旭用力扣住他的手,十个指头慢条斯理地一一介入、紧扣。

他垂头正想要说什么,却忽地听到别墅内刺耳的警报声。

男人眉头微蹙,刚想要外出查看,卧室的门便被人暴戾地破开了。

半柄斧头锋锐的尖角出现在房门上,森冷与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