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眼收拢掌中青年微鼓的肌理,拇指细细摩挲,爱不释手。

*

江让在陈家住下了。

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青年根本连卧室的房门都不出。

beta似乎对什么都难以提起兴趣,偏偏陈景旭也不许旁人来打扰,如此一来,江让整日下来,至多只与男人多说两句话。

其实这样的情况是不正常的,陈景旭更是清楚自己在青年无意识纵容下膨胀的野心。

每每见到青年对旁人沉默寡言、无话可说,见到自己却会无意识靠近几分的模样,心中极端的渴望便会被稍稍满足几分。

仿佛这样便能证明自己的不同。

于是,在如此病态环境的影响下,陈景旭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接触江让。

白日里,男人若是不在家中,那么所有的仆人除却日常清扫与做饭,便要全部隐退下去。

陈家的别墅很大,风格偏向于温馨居家,只是如此一来,整座房子里空无一人,那温馨的灯火烛光中,便隐隐显出几分格格不入的冰冷。

一双麦色的手腕推开了棕木的房门,青年穿过暖调的走廊,慢慢地走下楼。

别墅的隔音效果应当很好,整个空间,除却江让走动的声音,竟再听不见分毫,甚至因为过分安静,beta甚至隐约能够听到自己缓慢跳动的心脏。

江让最近总是习惯性走神,他实在打不起精神,对什么都没兴趣。

青年不饿、不渴、了无生趣,如今下楼吃饭还是陈景旭三五个电话催出来的。

或许当真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除却走动的脚步声与心跳声,江让竟恍惚听见了另外一阵响动声。

那声音似是从二楼楼梯间的杂物屋中传来的,?O?O?@?@,隐约还有些怪异的呻.吟。

江让脚步微顿,那声音便又消失了。

青年垂眼,摩挲着手腕上的朱砂,好半晌,beta的脚尖忽地调转了方向,径直走向了那杂物屋。

“啪嗒、啪嗒.....”

江让的脚步声并不重,可越是靠近那矮小的杂物间,脚步声便愈发明显刺耳了起来。

杂物间的门是深黑色,平日里紧锁着,看着并不显眼,来往的仆人都时常会忽视它。

脚步声轻轻顿在杂物间门口,beta有一瞬间心跳如雷,他看见那深黑的门露出了一条细微的缝。

隐约落着灰尘的细微光线像是异度空间乍裂的缝,仿佛只要推开这扇门,便会发生无可挽回、打碎现实的事情。

江让能感觉到手指的轻颤、汗毛的站立。

他想象过无数个场景,甚至想过他可能会看见阿柳凄惨可怖的尸体。

可当他真正地推开那扇门,入目可及的,却是深褐色、潮湿的地毯、银铁色的墙壁与墙边一盏可怜昏黄的小灯。

江让的高挑健美的身影落在墙角半缩着的男人身上,乍一看来,竟像是不可挥去的阴影。

那是一个被锁链锁在墙角的alpha。

alpha身上套着件破旧的衣衫,脸上的脏污、鼻梁上破碎的眼镜与身上无数刺目腥臭的伤痕令他看上去无比落魄。

似乎是意识到有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男人忽地露出慢慢抬起了灰暗阴白的脸,他眯了眯眼,当从朦胧的光线中看清青年的一瞬间,陈俨玉突兀地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来。

他张了张枯干的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抽搐着。

江让颤了颤眸子,极大恐惧与惊悚让他控制不住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陈俨玉却已经慢慢将头颅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他忽地扯唇,神经质地操着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