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住额头,佝偻下腰,低声道:“好的,谢谢医生。”

他还是没有选择放弃。

医生看着青年虚弱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让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他太久没有好好吃饭了,饿得胃疼也吃不下去一口。

阿柳不是没逼过他,但青年始终吃不下去一口,哪怕勉强吃下去了也会吐出来。

到最后,甚至只能吐出酸水了。

杭柳不敢逼他,只好去之前江让租的廉租房煲些养胃的稀粥。

江让扶着额头,打算在病床边的座椅坐下,鼻息间却陡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

青年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斯文、彬彬有礼的男人正坐在病床边,对方今日换了一副银框的眼镜,笑容浅浅地看过来时,花香浮动,竟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君子如斯的错觉。

江让僵在原地,一瞬间嗓子干涩的近乎灼痛。

“几天没见,怎么弄成这样了?”

陈俨玉轻声慢语,话里话外分明是不忍,可语调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beta喉结微动,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卑微乞求的冲动。

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面对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无法保持理智。

青年死死握紧了拳头,头颅低低垂下,他的声音很哑、也很小。

他说:“陈先生,您能看在我救过您弟弟的份上,帮帮我吗?”

陈俨玉微微抬眸,定定看着青年许久,却忽地慢慢笑开。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十分刺耳:“江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陈家已经给了你十万块钱,你也收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