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白的光从狭小温暖的温室中溢出, 漂亮的少年从白雾中慢慢走出。

少年仅穿了一件透白及臀的衬衫,领口解开两枚透明的衣扣,露出潮红的白肤, 许是衣料轻薄,雾气轻佻得洇湿它,于是那白衫便愈发大胆, 若隐若现地吸在少年掐细的腰身, 随着呼吸轻轻翕动。

段玉成的眼睛几乎无法从江让的身上挪移开来,男人向来稳重的面色显出几分压抑的欲色, 棕眸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近要泛出莹莹的绿光。

少年大约是被他看得颇有些不好意思, 轻轻垂下长而卷的黑睫, 右手搭在左边的臂弯, 欲遮还羞地挡住自己的身体,几步坐上了绵软的床榻。

耳畔湿润的碎发仍在滴着透明的水珠, 白色的衬衫已然湿透了,浑像张等待被剥开的糖衣。

一室寂静。

直到一双温和的手掌轻轻按开银色管制的吹风机, 一时间, 温热的暖风杂着嘈杂的风声,齐齐朝着房内的两人席卷而来。

段玉成的动作很是轻柔,微垂的棕色眼眸中凝着久久不散的爱意,他不时轻声询问着少年温度, 像是生怕不慎便伤到他的珍宝。

吹风机的风力很大, 没一会儿,江让的短发便恢复了蓬松与干燥。

他的脸很红, 也不知是否是被热风燥红的。

总之, 当男人关闭了银质的开关时, 少年修长泛粉的指尖轻轻触到了他的腕骨,缓缓握住。

江让抬头,湿漉漉的乌眸像是一汪泛起涟漪的春水,他动了动殷红的唇,轻声道:“玉成哥,你去把蜡烛灭了罢。”

窗外乌云涌动,好半晌,那森然沉郁的夜色之中,显出一轮锋锐清冷的弯月。

段玉成赤.裸发抖的嘴唇吹灭了两根蜡烛,仅仅余下一根幽幽动荡的薄红。

细风入窗,灵犀烛的影子如袅袅的烟雾一般摇曳,异香氤氲,青烟环绕,一时间,竟令人无端想到黑白灵堂中的线香。

段玉成单手解开上衣的黑色马甲,领带松松垮垮地落在颈侧,从来稳重的集团操控者此时却像是个青葱的毛头小子一般。

他动了动喉头,沙哑道:“留一盏,我想看着你。”

江让没有反对,又或者说,他此时早已成为了一盘不必有理智的甜美糕点,锋利的刀叉扎进他温软乳白的身体,于是,他就这样一口又一口的被送入侵略者的口中。

段玉成能看得出来,今夜少年是心甘情愿的,甚至,算得上蓄意勾引。

男人单膝上塌,斯文的西装裤早已泛起涟漪般的褶皱。

他闭眼吻了吻温顺如乳鸽的爱人,只觉心脏被一汪温水软软浸泡。

他本以为,他等不到这一天了。

他们之间始于欺骗,终于强制,他从来不敢期望少年的爱情。

可或许是上天垂爱,他的月亮向他敞开了双臂。

段玉成微红着眸,一寸寸吻过爱人羊乳般的身体,每一个吻,都像是朝圣者的一次叩首。

晚间起了薄雾,像是丛丛而生的死气,只有月光依旧皎洁如故。

它们如水液一般倾洒在少年漂亮蜿蜒的曲线上,依恋着不肯收回。

段玉成早已大汗淋漓,男人棕眸裹着水汽,整个人像是轮触礁即沉的轮船,颤抖着要溺死于大海的怀中。

夜色浮沉,窗外有捕光的白蛾和蝇虫止不住地要往屋内扑入,像是嗅到了什么死亡与腐朽的气息。

可惜,它们被挡在厚厚的玻璃墙上,只能驻足旁观。

段玉成抖着嗓音,一手撑在少年的颈侧,轻声道:“阿让,可以吗?”

江让眉眼潮湿,通身红艳艳的,像是枝头被彻底催熟到糜烂的果实。

他点头,双手揽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