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你这感情上既然没办法突破,就得抓紧从身体上突破,不然你那不老实的老公,恐怕就要飞到人家床上喽。”
...
江让赶回那间狭小的地下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急的面色泛白。
说起来,今天是周末,他没什么课,正在图书馆和段文哲一起翻译英语杂志,两人向来志同道合、配合默契,做起事来格外顺利。
但没过一会儿,便有个电话打进来了。
江让看了眼,是江争的来电。
说实话,自从上次哥哥点出他的疏远,江让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于是他并未径直挂断,只是避开了段文哲,站在图书馆外头接了电话。
几乎是接起电话的一瞬,江让就听出哥哥声音的不对劲了。
实在是太明显了,江争向来身体强健,在山里的时候基本没生过什么病,身子骨倍儿好,这是他头一次用这样虚弱、沙哑、飘忽的声音和他说话。
“......让宝,你在做什么?我打扰你没有?”
即便嗓音如此沙哑,压抑不住的喘息如波浪一般要将他淹没,江争第一件事还是担心自己是否打扰了少年。
在江让面前,他的自卑、讨好、伏低做小几乎是刻入骨子里的。
江让当即忍不住掐紧掌心,清冷漂亮的眉头蹙紧,敏锐道:“哥,你的嗓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句话说完的瞬间,两人的耳边只余下了电流的杂音和轻微的呼吸声。
好半晌,江争那边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让宝,我不是想打扰你的,我是、我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发现没力气,起不来身了。”
“浑身都很难受.......”
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压抑,他忍着痛苦的喘息,近乎卑微道:“让宝,你回家看看哥哥好不好?”
他这样说完,突然又像是清醒了一般,哑声连连道:“没事、没事,让宝没空也没关系,可能、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让宝,哥哥没事儿,就是突然想你了,你去学习吧、去学习吧,我先挂了――”
江争匆匆说完,猛地挂了电话。
听到这儿,江让哪里能放下心?
少年当即就急的险些上火了,虽然他确实想断了江争对他的念想、不想引起男友的误会,但江争到底是养他长大的哥哥啊!
他们之间有着长达数十年的亲情友谊,打断骨头连着筋,是比谁都亲的亲兄弟。
江让若是听闻对方生病了都不肯回去看一眼,那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于是,急上火江让当即将事情跟段文哲说清楚。
段文哲十分理解他,当即让少年坐上自己的车,又买了些药物,载着少年回了那几栋低廉的筒子楼。
男人还想跟着少年一起回家,但江让最终还是拒绝了。
江让哪敢啊?曾经在乡下,江争就极度排斥男友,他和段文哲谈恋爱的事情至今都是瞒着哥哥的,哥哥这会儿本就生病了,段文哲若是跟着他一块回去了,那不是刺激得人病上加病吗?
冬天的地下室十分阴冷。
几乎是刚打开铁门,江让便感受到一股极阴的冷空气和潮意向他的脸面袭来,白润的皮肤立刻竖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地下室中并未开灯,眼前是一片窒息的黑意,但为了防止门外源源不断的冷空气袭击,江让还是关上了门,摸索着想去打开电灯的开关。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大部分的住户约莫都去工作了,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隐约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绝于耳,衬得这间逼仄的地下室愈发阴森了。
江让努力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