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抚摸着,忽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竟垂头轻轻朝着那疤痕吻了一下,随后轻轻呼气。

俊朗的少年眉眼认真道:“师尊,不痛不痛,吹一吹就好了,痛痛全都飞走了。”

谢灵奉乌发逶迤垂地,他微微发愣地看着青年,好半晌,白玉般的眼眶竟恍然泛出几分红湿的意味。

男人喉头微动,好半晌掩饰性地半垂头,轻声道:“不痛,有阿宝的这句话,什么都不疼了。”

小江让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少年像是并不意外自己是师尊所生,他并没有问师尊为什么不让自己喊爹爹或是娘亲,因为哪怕是那样小的孩子也明白,与称呼无关,师尊爱他。

很爱很爱。

这十几年间,他一直都是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

一晃几年过去了,江让已经彻底出落成一位神清骨秀的青年。

山下的村中不少少男少女都对青年人表达过爱慕之意,献殷勤更是从未止歇。

谢灵奉向来关注青年,自然也知道这些事。

男人曾隐晦问起过,江让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一副没开窍的模样。

不可否认,谢灵奉是松了一口气的。

谢灵奉如今想得很清楚,哪怕阿宝最后还是要离开他,但至少,让这个时间来得更慢些吧。

说得自私一些,他当初与大妖烛九阴一战到底损了根本,加上为了孕育阿宝与天道相抗,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几十年?几百年?

他不知道。

但至少,他想陪着他正值年轻的孩子度过一段人生中最温柔、幸福的时期。

这样,哪怕到死去的时候,大约都是满足的。

谢灵奉早知道结局,所以,这一次,他再不曾自私的引诱过青年。

他们只是师徒、父子、母子。

他想,这一次,哪怕他离开了,也只是占走了他的阿宝心中亲人的位置。

阿宝还有更长久、美好、壮阔的一生,他死后,阿宝还可以有爱人。

爱人会抚平他心中一切关于亲人逝去的伤痛。

谢灵奉隐去眸底的隐痛,温柔地看着房屋内埋头在木工桌边不知做什么的青年。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有客到访。

来人一身墨衫,中年人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位清秀的青衣青年。

几乎是听到脚步声,江让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青年惊喜地快步走出门迎了上去:“掌门师叔!”

太初掌门笑眯眯道:“阿让今日这么殷勤呢?”

江让眯着眼睛笑了,颇有几分无赖地伸手道:“师叔带给我的机关木呢?”

掌门立刻故意板脸:“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有目的的,给你给你!”

说着,中年男人将锦囊塞给青年,一边道:“去去去,我要同你师尊聊几句,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对了,那是你清然师弟,你带人一块玩去。”

江让这才注意到掌门身边面色微红的青年人,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青年动作微顿,愣愣地盯着对方的面容,不动了。

谢灵奉正从屋内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并未说话,只是面上微白,他掩饰性转眸,对掌门道:“有事入内再议吧。”

掌门左右看了半晌,只是叹气摇头,到底没说什么扎他这师弟的心。

一直到傍晚,议完事的掌门才带着弟子离开了。

晚间沐浴后,坐在塌边的谢灵奉轻轻替青年梳着养得乌黑亮丽的长发。

男人一边梳,一便垂眸轻声道:“阿宝,你喜欢今日那位名唤清然的孩子吗?师尊第一次见你用那般的